我埋头喝完最后一口粥,才抬眼凉凉道:“你断手还是断脚?觉得少了,自己做啊。”
我把碗放下,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扛起锄头就出门上工去了。
在地里,晚来的吴婶关心道:“小萍,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上工了?”
我放下锄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笑眯眯回应:“反正家里地里都是活,我还不如早点下地多挣点工分。”
吴婶眼中划过了然,明眼人都知道徐艳萍在许家受委屈了。
许家两个儿媳妇,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个大包大揽干完了所有活。
我看见吴婶眼里的同情,把她拉到角落,小声道:“婶子,我求你个事。”
“我这个月那个一直没来,可能有了。”
我看见吴婶激动的神色,就知道这事成了。
接着委屈道:“你也知道我大嫂考上大学了,婆婆就想把侄子过继给我,我又要下地干活,又怀着孩子,哪里还有精力照顾侄子啊。”
“我就想求婶子,看能不能让你儿子帮我给娘家带个口信,就说我想问问他们对过继这事的意见。”
吴婶拍着胸脯把这事答应下来。
带口信是假,我那个娘家和许家半斤八两,都是想要把我吃干抹净压榨个彻底。
吴婶这人热心肠,也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我就想借吴婶之口,把许家这些人的下作行径公开出去。
现在许竟尧只要还要点脸,都说不出让我怀着孕、干着活,还要过继、照顾他那个好大侄子。
许家这吃人的地方,我是肯定要尽快离开的。
可我也知道,许家人都不会轻易放我离开,毕竟像我这样勤恳付出的“黄牛”也是难寻。
我眼中闪过阴翳,不能好聚好散,那就鱼死网破,也算为前世愚蠢付出的自己报仇了。
3.
我还是高看许竟尧了,他不是人,他是畜生啊!
我声调不自觉拔高:“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许竟尧不敢看我,小声重复了一遍:“小萍,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了吧,现在不是你怀孕的时候。”
他跪在我脚下求我:“我们还年轻,孩子可以晚点再要,我和秀兰走后,这个家只有靠你撑着。”
赵秀兰也窜了出来,和许竟尧并排跪在我跟前:“小萍,求你帮帮我吧,以后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秀兰,你起来,你别跪。”
“竟尧,都是我没用,让我跪着求小萍吧。”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我情不自禁为面前这对命苦的野鸳鸯鼓掌。
前世他们俩就像此刻露出无数端倪,别人家的小叔子和大嫂之间关系也这么亲密的吗?我心中疑惑,却没有往乱伦方向想。
难怪他们两人在家从不喊对方嫂子、小叔子,都是“秀兰”“竟尧”这样叫着。
难怪许竟尧每月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去赵秀兰房里,他的解释是去看侄子。
难怪我嫁过来后许竟尧虽然温柔待我,却迟迟不肯碰我,还是许家老两口给他下药我们才圆了房。
我记得那晚的夜很黑,许竟尧像头畜生一样在我身上起伏,好疼……
我的身子被撕开成两半,枕头上浸满了我的泪。
第二日许竟尧看着凌乱不堪的床铺和强颜欢笑的我,惨白着脸去了赵秀兰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