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姑娘，有心了。”
这话被王老板听见了，晚上结算工资时，多给了她五十块：“这是奖励，以后接着保持。”
张兰攥着那五十块钱，心里暖烘烘的。她开始更用心地观察：看到顾客手机快没电了，主动递上共享充电宝；听到有人咳嗽，默默倒杯温水放在桌上；遇到带孩子的家长，提前拿好宝宝椅和围兜。这些小事没人要求她做，但她知道，多做一点，就能多站稳一点。
面馆的后厨有个师傅叫老周，负责下面和调汤，脾气有点怪，平时不爱说话，谁要是耽误了他出餐，准会被骂。有天早上，负责备菜的阿姨请假，张兰主动去后厨帮忙切葱花。她刀工不好，切出来的葱花有粗有细，老周瞥了一眼，把刀往案板上一拍：“这能给客人吃？重新切！”
张兰吓了一跳，赶紧把葱花收起来，重新拿起刀。老周没再骂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等她切得歪歪扭扭时，伸手把住她的手腕：“手腕稳住，刀要直，慢慢来。”
那天早上，张兰切了整整两盆葱花，手指都酸了，但老周最后点了点头：“勉强能用。”
从那以后，张兰只要有空就去后厨帮忙，择菜、切配、洗碗，什么活都干。老周看她实在，偶尔会教她两句：“下面要水滚了再下，煮三分钟刚好，久了就坨了”“杂酱面的酱要炒到出油，才香”。张兰都记在心里，晚上回到隔间，借着手机灯光写在本子上。
有次暴雨天，面馆的生意格外好，外卖订单堆成了山。负责打包的服务员突然肚子疼，跑去了医院，订单眼看就要超时。张兰主动站出来：“我来打包！”
她照着平时看的样子，把面和汤分开装，撒上葱花和香菜，再塞进保温袋。老周看着她动作麻利，没说话，只是把调好的汤舀得满了些。那天，张兰打包了八十多份外卖，没有一份超时，顾客的备注要求也都满足了。
下班时，王老板把她叫到办公室，递过来一杯热茶：“你这阵子表现不错，我看你做事踏实，以后就兼着负责外卖打包吧，每月多给三百块。”
张兰捧着热茶，手都在抖。三百块，够给女儿买两罐进口奶粉了。她站起来给王老板鞠了一躬：“谢谢您，王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回到隔间，另外三个服务员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其中一个叫小敏的姑娘撇了撇嘴：“不就是会拍老板马屁嘛，有什么了不起。”
张兰没反驳，只是把那杯没喝完的热茶倒进了保温杯里。她知道，解释没用，只有做得更好，才能堵住别人的嘴。
第三章 风波
张兰兼了外卖打包的活后，更忙了。早上提前半小时到店备料，晚上要等最后一份外卖送出去才能下班。但她不觉得累，看着每月工资多出来的三百块，心里满是盼头。
她还发现了外卖的“小秘密”：顾客备注里说“多放辣”的，其实可以多给一小包辣椒油；说“孩子吃”的，面要煮得软烂些，酱少放；下雨天订单多，提前把常用的配料摆好，能省不少时间。她把这些发现告诉老周，老周难得笑了：“你这脑子，不去做生意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