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面检测了‘禁忌的色彩’系列所有画作,警部,”高木补充道,脸上也满是困惑,“没有任何一幅画含有毒素。而且……死者倒地前,除了这些画,没有接触过其他任何东西。现场的饮料、餐具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警方仔细搜查了死者全身和周边区域,没有发现任何可能藏毒或涂抹毒物的物品。菊地公仁就像是凭空用手指沾到了致命的毒药。
“难道……”毛利小五郎抱着胳膊,沉吟半晌,突然猛地一拍手,做出了他那招牌式的推理动作,“我明白了!目暮警部!”
他挺起胸膛,用一根手指指向天空:“这起事件,根本不是什么谋杀!而是自杀!”
“自杀?”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错!”毛利小五郎信心满满,声音洪亮,“菊地公仁这个人,在评论界树敌众多,压力巨大!他一定是早就产生了厌世情绪!所以,他事先在自己的手指上涂了氰化物毒素,然后选择在这个众目睽睽的场合,假借触摸画作的动作,实际上是将毒送入口中!以此来了结生命,并造成轰动效应!对,一定是这样!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只有他手指有毒,而画作上没有!”
一些记者和围观者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有些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可是,毛利老弟,”目暮警部摸着双下巴,提出疑问,“如果他要在手指上藏毒,需要非常精准的时间控制,而且如何确保一定能成功送入口中而不被察觉呢?这风险很大啊……”
“对于一心求死的人来说,这点风险算什么!”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动机和手法都明确了!这就是一起精心伪装的自杀事件!”
柯南始终没有说话,他小小的眉头紧紧蹙着。自杀?那个一脸傲慢、正在享受批判乐趣的菊地公仁,会在下一秒突然自杀?这根本不合逻辑!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幅画。那片浓稠的红色在美术馆专业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异常均匀、甚至有些过于光滑的质感,几乎看不到画布应有的纹理。而且,刚才菊地公仁倒下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绝不属于人体能发出的细微“滴答”声,像是电子提示音?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他趁着大人们注意力都在毛利小五郎那漏洞百出的“自杀论”上时,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那幅画旁边。他假装系鞋带,蹲下身,目光却锐利地扫向画布的边缘。
果然!在厚重的画框与画布接合的细微缝隙处,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蔽的、金属接口的反光!这根本不是传统的油画布!
他猛地抬头,看向画作表面。那片刚刚被鉴识人员喷洒了检测试剂的区域,微小的液珠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方式迅速滑落、汇聚——这根本就不是能吸收液体的画布该有的反应!那光滑的表面……
柯南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证据来证实他的猜想!他的目光快速扫视,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脸色依旧苍白的画廊助理远藤由纪身上。她正不安地看着那幅画,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极大的恐惧,而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自己外套的右下角口袋,那里似乎放着什么长方形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