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遥控器?还是……
柯南眼神一凛,他有了主意。他悄悄退后几步,调整好麻醉手表的角度,瞄准了正在滔滔不绝的毛利小五郎的脖颈。
“嗡——”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
“哎哟!”毛利小五郎只觉得脖子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身体晃了两晃,便眼冒金星地踉跄着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工作人员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放在展厅角落的椅子上,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
“爸爸!”小兰惊呼。
“毛利先生怎么了?”
“难道是太劳累了吗?”
人群一阵骚动。
然而,下一秒,“沉睡的小五郎”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清晰地响彻了整个展厅:
“目暮警部……关于这起案件,你的看法,完全错误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那个低着头、仿佛在睡梦中推理的名侦探。
“这绝不是什么自杀……而是一起设计极其精巧的、不可能的谋杀!”
“什、什么?谋杀?”目暮警部大惊,“可是毛利老弟,你刚才明明……”
“我刚才的推理,只是为了麻痹真正的凶手。”“沉睡的小五郎”低沉地说道,“凶手利用了一个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眼前这幅‘画’,它就是一‘幅’‘画’。”
他的话音顿了顿,让这句话的重量充分压在每个听众的心头。
“请你们现在,仔细地、抛开一切固有认知地,再看一看菊地先生试图触摸的‘画作’的表面。它的反光,它的质感,真的和周围其他的画一样吗?”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都下意识地聚焦在那片浓稠的红色上。经他这么一提醒,确实……它光滑得过分,甚至能模糊地映出人影。
“难、难道……”高木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柯南躲在阴影里,用变声器继续说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画在画布上的油画。这是一个巨大的、高科技的触摸显示屏!只不过它的显示内容,被精心设置成了这幅‘禁忌的色彩’!它的边框被做成了复古画框的模样,成功地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展厅里一片哗然!
“触、触摸屏?!”目暮警部目瞪口呆。
“可是……毒物反应……”高木还是没想通。
“毒素并不在‘画’上,而是在屏幕表面!”“沉睡的小五郎”的声音斩钉截铁,“凶手事先将剧毒的氰化物化合物,以某种透明凝胶的形式,均匀地涂抹在了屏幕的特定区域——很可能是那片最引人注目的红色区域之上。这种凝胶层极薄,透明,干燥后肉眼难以察觉,却能牢牢附着在光滑的屏幕表面,并且一旦与手指的汗液、油脂接触,就能迅速溶解并被皮肤吸收!”
他继续推理:“凶手深知菊地公仁的习惯——他在批评画作时,喜欢用手指直接去触摸、点戳,以加强语气。当菊地公仁像往常一样,自信满满地伸出手指,点向那片他准备大加批判的‘红色’时,他的指尖实际上接触到的,是覆盖在那片显示区域上的、透明的致命毒胶!”
“而之后,”“沉睡的小五郎”顿了顿,“凶手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遥控操作……”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个巨大的“画作”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