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他的手,把林砚的衬衫裹得更紧:“你懂什么?他没死人,他只是睡着了,他在等我叫醒他。”
林墨蹲下来,看着我,眼里全是心疼:“姐,哥的尸体不能久放,明天就要火化了。”
“火化?”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要把他烧成灰?不行!他是我的,谁也不能烧他!”
我扑过去,抓住林墨的衣领,指甲掐进他的肉里:“林墨,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因为嫉妒他,所以给他下毒了?你说!”
林墨的脸色变白,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低声说:“姐,不是我,哥是急性肝衰竭,是因为他长期吃止痛药,伤了肝。”
“止痛药?”我愣住了,“他为什么吃止痛药?他从来没说过他疼。”
林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我:“这是从哥的公寓里找到的,医生说,他得了胃癌晚期,已经疼了半年了,一直瞒着你。”
我接过药瓶,标签上写着“吗啡缓释片”,是强效止痛药。我想起林砚最近总是躲着我吃饭,想起他深夜在阳台咳嗽,想起他看我的眼神,里面全是我看不懂的温柔和隐忍。
“骗子。”我把药瓶扔在地上,药片撒了一地,“他说他胃不好,是因为我总让他吃辣的,他说他熬夜是因为工作忙,他说他爱我,会陪我一辈子,全是骗我的!”
我趴在林砚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衬衫上的雪松味混着我的眼泪,变得越来越淡。
3
林砚的葬礼来了很多人,我穿了他最喜欢的酒红色连衣裙,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他生前最讨厌白玫瑰,说像送葬的花,可我偏要带,我要让他看看,没有他,我的生活全是送葬的颜色。
林墨站在我身边,他手腕上还留着戒毒所的腕带印,那是去年他因为吸毒被抓进去时留下的。当时林砚为了救他,卖了自己的手表,还向公司借了钱,我骂他傻,他却说“阿墨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
“姐,别站在这里,风大。”林墨想把外套脱给我,我推开他。
“不用,阿砚的外套在我这里。”我拍了拍身上的衬衫,那是从太平间带出来的,已经洗干净了,却还是能闻到一点消毒水的味道,“他说过,他的外套能给我挡风。”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给我:“沈小姐,这是林先生留给你的。”
我接过信封,上面是林砚的字迹,苍劲有力,却比以前潦草了很多。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知夏,别疯,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
“好好活着?”我笑了,把纸条撕得粉碎,纸屑落在白玫瑰上,“没有你,我怎么好好活着?林砚,你这个骗子!”
我突然把手里的白玫瑰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你不是讨厌白玫瑰吗?我踩碎它,你开心了吗?你出来啊,你骂我啊!”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林墨急忙拉住我:“姐,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么了?”我甩开他,冲向墓碑,双手抓住冰冷的石碑,“林砚,你出来!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