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她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活不过三个月了。
爸妈带着二十几个亲戚堵门,骂我自私冷血,逼我让出沈太太的位置。
我被他们逼到墙角,眼泪止不住地流。
就在我要点头同意时,一阵引擎声传来。
我老公从限量版豪车上下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他冷眼扫过所有人:“我的太太,轮得到你们欺负?”
后来,妹妹的“绝症”是假的,她嫁的老矿主天天家暴她。
爸妈的公司破产,负债累累。
而我老公把集团一半股份转到我名下,在我耳边轻声说:
“现在,整个商圈都要看你脸色了。”
引擎声由远及近,像一头觉醒的巨兽低吼。
我抬起泪眼,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转过梧桐道,阳光在流线型的车身上划出一道冷冽的光。
围在我家门口的二十几号人同时噤声。
我爸的手还悬在半空,刚才他差点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我妹秦娇娇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僵住了,她今天特意穿了条白裙子,和我去年生日时老公送我的那条很像。
车门向上展开,像一双黑色的羽翼。
先落地的是一尘不染的纯手工皮鞋,然后是熨帖的西装裤管。
我的丈夫——沈彻,资本圈里让人闻风丧胆的“沈先生”,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站在了春日的阳光里。
他摘下墨镜,目光先落在我脸上。
只一眼,我就看见他瞳孔微缩。
“怎么回事?”
三个字,不高不低,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
那几个刚才还扯着嗓门骂我“自私自利”、“不顾姐妹情”的远房婶婶,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
秦娇娇最先反应过来。她松开我妈的手臂,往前挪了两步,泪水说来就来。
“姐夫……”
声音掐得又软又糯,
“您别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只是医生说我……我时间不多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
“就是什么?”
沈彻打断她,语气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没看秦娇娇,径直走到我面前,用指腹擦掉我脸颊上的泪痕。
这个动作让秦娇娇的脸白了一层。
我爸鼓起勇气上前:
“沈先生,娇娇她确诊了,是晚期,没几个月了。她这辈子就想有个名分,安安稳稳走。您看,清儿她现在什么都有了,能不能……”
“能不能让位?”沈彻替我接了话。
他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我那位“病入膏肓”的妹妹。
秦娇娇立刻捂住心口,做西子捧心状,身子晃了晃,恰到好处地显出几分虚弱。
她今天确实精心打扮过,连唇色都选的是最惹人怜爱的淡粉。
“姐夫,我不求别的,就求最后这段日子,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您身边。姐姐她会理解的,对吗?”说着,她望向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我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嫁给他三年,我知道他身边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
秦娇娇年轻,漂亮,又会演戏。而我呢?不过是个出身普通的女人,靠着一段婚姻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如果沈彻真的动摇了……
“理解?”沈彻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我心里一紧。结婚三年,我太熟悉他这个表情——那是他动怒的前兆。
“秦娇娇,你上周在私立医院的体检报告,需要我让人送过来当众念一念吗?”
沈彻慢条斯理地说,“各项指标比运动员都健康,你得的什么晚期?‘想嫁豪门想疯了’的晚期?”
人群一阵骚动。
秦娇娇的脸瞬间从苍白变成惨白:“你、你调查我?”
“调查你?”沈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也配?”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秦娇娇脸上。她精心维持的柔弱表情裂开了,露出底下扭曲的嫉妒和不甘。
我妈急了:“沈先生,您怎么这么说话!娇娇她好歹是清儿的亲妹妹——”
“亲妹妹?”沈彻打断她,视线扫过我爸我妈,“带着二十几个人堵在我家门口,逼我妻子让位给小三——这就是你们秦家的‘亲情’?”
他刻意加重了“小三”两个字,秦娇娇浑身一颤。
那几个远房亲戚开始往后缩,试图降低存在感。
沈彻没给他们机会。
“刚才谁骂我妻子了?”他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人人低头,“自己站出来,道个歉,然后滚。等我点名,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吹过庭院里那棵老槐树的沙沙声。
最先撑不住的是三婶,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我磕磕巴巴:“清清啊,三婶糊涂,三婶是被娇娇骗了!她说你、说你早就想离婚了,我们才来帮腔的……”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立刻跟上。
“对对对,都是娇娇说的!”
“她还说沈先生您对她也有意思……”
“我们就是被蒙蔽了!”
秦娇娇站在人群中央,像被剥光了衣服,浑身发抖。她精心策划的逼宫大戏,转眼就成了闹剧。
沈彻不再看他们,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包裹住我冰凉的手指。
“走吧,回家。”他说,“以后这种不相干的人,别放进来。”
“沈彻!”秦娇娇突然尖叫,“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不上她?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我——”
“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沈彻头也没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还有,从今天起,秦家所有人,不许再踏进这个小区半步。保安——”他扬声,早就候在不远处的安保队长立刻跑过来。
“记下这些人的脸,全部拉入黑名单。”
“是,沈先生!”
我爸我妈彻底慌了:“沈先生,您不能这样!我们是清儿的父母啊!”
沈彻脚步一顿。
他侧过脸,阳光下,那张让无数人畏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你们帮着外人逼我妻子让位的那一刻起,就不配当父母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对了,秦氏建材那五千万的注资,我会撤回。好自为之。”
说完,他牵着我,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大门。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哭喊、求饶和咒骂。
我靠在门上,双腿发软。
沈彻站在我对面,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伸手把我拉进怀里。
“哭什么?”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难得地带了点无奈,“我在呢。”
就这三个字,让我彻底崩溃,抓着他的西装外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三年的委屈,刚才的绝望,还有那些来自至亲的背叛,全部翻涌上来。
沈彻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等我哭够了,他才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秦娇娇的事,我会处理干净。”
我抬起头,眼睛肿得像个桃子:“你怎么知道她体检报告……”
“上个月她来家里找你,偷用了你的梳妆台。”沈彻淡淡道,“我让人查了她。”
原来那么早,他就注意到了。
我心里一暖,却又想起刚才他说要撤回注资的事。
“我爸的公司……”
“那是他应得的。”沈彻打断我,“清清,有些人,不能惯着。”
他捧起我的脸,指腹擦过我的眼角:
“你是我沈彻的妻子。谁让你受委屈,就是在打我的脸。”
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要把我吸进去。
“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鼻子又有点酸。
他叹了口气,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那些喧嚣已经远去。保安正客气而坚决地“请”走我那些所谓的家人。
那天之后,秦娇娇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沈彻说到做到。秦氏建材的五千万注资在第三天就被撤回,我爸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给我,从最初的暴怒到最后的哀求,我一概没接。
我妈倒是上门过一次,被保安拦在了小区外。她在门口哭闹了半小时,最后悻悻离开。
我把她的号码也拉黑了。
心寒吗?当然。
但比起心寒,更多的是解脱。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划清界限”。
沈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只是让助理送来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我翻开,里面是几处房产和一家画廊的过户手续。
“给你的。”沈彻正在看财经新闻,头也没抬,“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我愣住了。
那家画廊我知道,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以前是某位知名收藏家的私人展馆。光是地皮就值九位数。
“太贵重了……”
“你值得。”他放下平板,看向我,“沈太太,学着怎么花钱,也是你的功课之一。”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会花钱似的。
不过,我确实没怎么花过他的钱。结婚三年,他给我的副卡额度高得吓人,但我用的次数屈指可数。总觉得那不是我挣的,花着心虚。
现在想想,真是傻。
“画廊下个月开业,策展团队已经找好了。”沈彻继续说,“你想参与就参与,不想就挂个名,每年收分红。”
我捏着那份文件,心里五味杂陈。
“沈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种问题,听起来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沉默了几秒。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说,“这个理由够吗?”
够。
太够了。
我用力点头,眼眶又开始发热。
他啧了一声,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别哭。再哭明天眼睛又要肿。”
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动作却很温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秦娇娇那边……你真的只是把她拉黑名单而已?”
以我对沈彻的了解,他的报复手段,绝不会这么温和。
果然,他挑了挑眉。
“你想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
沈彻牵着我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这座城市的全景,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秦娇娇不是想嫁豪门吗?”他声音很淡,“我帮她牵了个线。”
我心里一紧。
“男方姓陈,做矿产生意的,五十多岁,离过三次婚。”沈彻顿了顿,“最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但下手没轻重,前几任都进了医院。”
我后背发凉。
“秦娇娇她……”
“她自己选的。”沈彻截断我的话,“我给了三个选择,她挑了最有钱的那个。”
他转身看我,眼神平静无波:
“清清,我给了她机会。如果她安分守己,我不会动她。但她非要往火坑里跳——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是,秦娇娇是咎由自取。她设计我,逼我,想抢我的丈夫。我没必要圣母心泛滥。
只是……
“觉得我狠?”沈彻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那就早点习惯。”他搂住我的肩,“这个世界,对心软的人不友好。”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像说教。但从沈彻嘴里说出来,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他能在资本圈杀出一条血路,靠的绝不是心慈手软。
“对了。”沈彻忽然想起什么,“周末有个酒会,你陪我出席。”
“酒会?”
“嗯。介绍你认识几个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心里清楚——这是要把我正式带进他的圈子了。
结婚三年,我一直活在他的庇护下,像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现在,他要让我站到台前。
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看着沈彻的眼睛,我突然有了勇气。
“好。”我说,“需要准备什么?”
他笑了,难得笑得有点坏:“准备好当全场焦点就行。”
事实证明,沈彻说得一点没错。
周末的酒会设在城郊的私人庄园,来的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挽着沈彻的手臂进场时,原本喧闹的大厅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好奇的、探究的、嫉妒的。
沈彻淡定地带着我往里走,逢人便介绍:“我太太,秦清。”
没有多余的修饰,就这四个字,分量却重如千钧。
有人上来攀谈,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的背景。沈彻一概挡了回去,态度明确:这是我的人,你们客气点。
酒过半巡,我去洗手间补妆。刚出来,就听见走廊拐角处有人在议论。
“真是那个秦清?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谁知道沈先生看上她什么了。听说出身普通得很。”
“秦家最近不是出事了吗?沈先生撤了资,秦氏都快倒闭了。”
“活该。我听说啊,秦家那个小女儿还想撬墙角,结果被沈先生收拾了……”
“真的假的?这么精彩?”
我站在原地,听完了全程。
原来,我和秦娇娇那点事,早就传遍了圈子。这些人表面恭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正想着,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酒红色礼服的女人走过来。她很漂亮,是那种张扬明艳的美,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秦小姐?”她在我面前站定,红唇微扬,“久仰大名。”
我认得她。宋氏集团的千金,宋雅。圈子里出了名的名媛,也是……沈彻曾经的绯闻对象。
“宋小姐。”我礼貌地点头。
“没想到沈先生真把你带来了。”
宋雅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商品,“听说你最近开了家画廊?需要我介绍几个艺术家吗?毕竟,不是挂个名就能当文化人的。”
这话已经算得上挑衅了。
若是在以前,我可能会忍气吞声。但今天,我不想。
“谢谢宋小姐好意。”我微微一笑,“不过策展团队是沈彻亲自选的,应该够专业了。如果宋小姐有兴趣,开业那天可以来看看,我给你留张邀请函。”
宋雅脸色一僵。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反击。
“呵,沈先生对你可真上心。”她语气酸溜溜的,“不过男人嘛,新鲜感过了就不好说了。尤其是沈先生这样的,身边可从来不缺人。”
这话术,和秦娇娇如出一辙。
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原来不管是豪门千金还是市井小民,抢男人的手段都差不多。
“宋小姐说得对。”我点点头,“所以我会好好珍惜现在。毕竟,不是谁都能当上沈太太的,对吧?”
宋雅的脸彻底黑了。
她还想说什么,走廊那头传来沈彻的声音:
“清清?”
我转身,看见他朝这边走来。灯光落在他肩上,衬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宋雅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沈先生,好久不见。”
沈彻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腰。
“怎么这么久?”他问我,语气亲昵。
“遇到宋小姐,聊了几句。”我说。
沈彻这才又看了宋雅一眼:“宋小姐还有事?”
这话等于下逐客令。
宋雅的笑容僵在脸上:“没、没事了。你们聊。”
她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快感。
原来打脸的感觉,这么爽。
“她为难你了?”沈彻低头问我。
“没有。”我摇头,“我能应付。”
沈彻看了我几秒,笑了。
“嗯。”他说,“我的太太,当然能应付。”
那天晚上,我们提前离开了酒会。
回家的路上,沈彻开着车,突然说:
“宋家最近想跟我合作一个项目。”
我心头一跳。
“你刚才怼了她,不怕影响合作?”
沈彻嗤笑一声:“她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顿了顿,他又说:
“不过,你怼得挺好。”
我转头看他。
他侧脸线条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硬朗。
“以后遇到这种事,就这么怼回去。”他说,“出了事,我兜着。”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后退,映在他眼里,像是落了一整条银河。
我忽然明白,他带我来参加酒会的目的。
不是炫耀,不是宣告。
而是给我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