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市女首富苏曼只睡处男。
所以她婚后碰过我一次,便开始夜不归宿。
大家调侃我这个赘婿为了钱,简直窝囊至极。
我充耳不闻,毕竟苏曼爱玩,却从不把人带回家。
直到她领回了一个和我有八分像的男人。
她抽着烟,眼神轻蔑地给了我最后通牒:
“阿深从国外回来了,你要么以后睡客房,伺候我们起居,”
“要么签字离婚,分你三栋写字楼,滚出我的视线。”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不是只睡处男,而是在等一个人。
身后的保姆和管家都在窃笑,笃定我会像条癞皮狗一样赖着不走。
我确实赖过,上一世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完整,忍气吞声。
结果被他们联手喂了慢性毒药,瘫痪在床看着他们夜夜笙歌,最后凄惨死去。
苏曼还在我的葬礼上抱怨我死得太早,没有了观众。
再睁眼,看着那份离婚协议,我没有半点犹豫。
我抓起笔,力透纸背:
“成交,这破地方,老子一秒都不想多待。”
01
苏曼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
“林澈,你什么意思?”
苏曼的眉头拧在一起,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不满。
我将签好字的协议扔回她脸上。
“意思就是,你的床太脏了,我早就想换地方睡了。”
我转身,不再看她。
脑海里却闪过一幅幅画面。
我像个保姆,卑微地给苏曼的那些情人们洗着内裤,只因为他们说家里的洗衣机洗不干净。
我蹲在地上,擦拭着他们酒后呕吐在地板上的秽物,苏曼却搂着别的男人,笑骂我怎么擦得这么慢。
我以为这是报恩。
报答她当年救了我妹妹的命。
直到我瘫在床上,顾深,那个和我长得八分像的男人,凑在我耳边。
“澈哥,每天给你注射的‘营养针’,其实是神经毒素,会让你慢慢感受肌肉萎缩,最后窒息而死。”
“曼曼是知道的,她说,看着你痛苦挣扎的样子,特别下饭。”
恨意充满我的每一寸骨骼。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冰冷一片。
客厅角落里,管家和保姆发出压抑的窃笑声。
“林先生真是硬气,不知道离了苏家,他还能不能吃上饭。”
“吃什么饭?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饿得连夫人的狗剩下的狗粮都抢。”
就在这时,顾深穿着浴袍从二楼施施然走下。
他脖子上种满了草莓印,
“澈哥,这么早就要走?”
他走到苏曼身边,亲昵地搂住她的腰,对我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以后曼曼就由我来照顾了,真是辛苦你这么多年。”
我看着这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前世,我就是因为这张脸,被苏曼从孤儿院捡回来,当了他十年的替身。
如今,正主回来了。
今生,我要亲手撕烂这张皮。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我住了三年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除了几件换洗的旧衣服,就只有我的证件。
苏曼挡在了门口,她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喷在我的脸上。
“林澈,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回来。我家还缺个专门刷马桶的。”
她顿了顿,恶意地补充。
“阿深有洁癖,你回来以后不许出现在主楼,就住狗屋旁边的杂物间吧。”
我一把推开她。
她穿着高跟鞋的身体站立不稳,踉跄着撞在墙上。
她惊愕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那狗屋,还是留给你和你的野男人配种用吧,天生一对。”
说完,我不再看她震惊到扭曲的脸,转身补充道:
“离婚协议里写的三栋写字楼,明天之内必须过户到我名下,否则,法庭见。那是我应得的劳务费。”
苏曼气急败坏的尖叫和摔东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大步走出别墅,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
下次回来,我不仅要收楼。
还要收尸。
02
苏曼或许也急着让我这个垃圾快点消失。
第二天下午,三本印着我名字的产权证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三栋楼,都位于深市最繁华的CBD。
我立刻联系了装修队,将其中一栋楼按照我的设想,改造成投资公司的总部。
然后第一时间走进理发店。
“剪掉刘海,越短越好。”
剪刀落下,之前苏曼最喜欢的顾深同款厚重的刘海被削去,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
手机震动,是我的好友老周打来的。
他是我在华尔街时的旧友,
“阿澈!你他妈终于舍得出来了?你老婆疯了!她包下了全城的广告屏,祝贺那个叫顾深的回国!”
老周的语气里满是震惊。
“她说顾深是她失而复得的挚爱,要出任苏氏集团的副总裁!深市的天都要被她掀翻了!”
他发来一段视频。
发布会上,苏曼穿着高定礼服,挽着顾深的手,笑得花枝乱颤。
全场掌声雷动,没有人记得我,那个为苏氏立下汗马功劳的赘婿。
“老周,我离婚了。”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离得好!操!老子早就想说了!你他妈终于脱离苦海了!今晚我做东,给你庆祝!”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反过来约他在深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见面。
老周看着我,眼神复杂,最后化为一声感叹。
“那个在华尔令无数资本闻风丧胆的操盘手,终于回来了。”
他愤愤不平地灌了一口酒。
“你知道吗?这几年苏氏之所以能爬到首富的位置,全靠你在背后做交易!那个蠢女人,还真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财神爷追着喂饭!”
我摇晃着酒杯,前世,为了不让苏曼感到自卑,我隐藏了所有锋芒,心甘情愿地扮演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和睦。
结果,换来的是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又想起前世瘫痪在床的日子。
神经毒素发作时,全身的骨头像被蚂蚁啃噬,疼得我把满口牙都咬碎了。
而苏曼,就在隔壁的房间开着香槟,庆祝她因为我的操盘建议而大涨的股价。
那种极致的痛苦和屈辱,我永世不忘。
“老周。”
我放下酒杯,眼神阴鸷得可怕。
“这次,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我还要让她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全都给我吐出来。”
03
我的新公司凌云资本在一片嘲笑声中挂牌。
深市的金融圈都在看我的笑话。
“一个吃软饭的赘婿,离了婚还想自己创业?”
“等着吧,不出三个月,肯定得破产滚蛋。”
“苏首富给的三栋楼,够他败多久?”
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我置若罔闻。
这天,苏曼的号码打了进来。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奴隶。
“林澈,别在外面玩你那套过家家的把戏了,丢人现眼。”
“立刻给我滚回来,给阿深炖一碗燕窝。”
我被气笑了。
“苏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又怎样?”苏曼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显得极其不耐烦。
“阿深胃不好,从小就挑食,只有你熬的粥他喝得下去!林澈,你能不能识大体一点?别耍小孩子脾气!”
“识大体?”我冷笑出声,
“我看,你应该去厕所里给你的阿深捞点热乎的,那个他肯定更喝得下去。”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打开电脑,调出苏氏集团的资料。
一个计划书赫然在列。
我记得很清楚,前世,就是这个项目,成了压垮苏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巨坑,一个无底洞。
苏曼,这一世,我要亲手把你,推下去。
......
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曼烦躁地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啪!”
“这都写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
她被我挂了电话,本就一肚子火。
偏偏顾深这个草包,连最基础的财务报表都看不懂,害得她不得不亲自加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曼曼,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顾深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
他脚下一滑,整杯滚烫的咖啡,不偏不倚地泼在了那份价值上亿的合同上。
“哎呀!”
他非但不道歉,反而委屈地抱怨:“都怪这文件放得不是地方,绊到我了。”
苏曼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可当她对上顾深那张和我有八分像,却比我更会撒娇示弱的脸时,所有的火气都强行压了下去。
“没事没事,不怪你,是我没放好。”她甚至反过来安慰他。
顾深见状,立刻得寸进尺地凑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脖子。
“曼曼,我看财务部那帮老家伙总是不听话,不如让我来管吧?我保证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苏曼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都听你的。”
半个月后。
凌云资本通过几次快准狠的短线操作,资金直接翻了一倍,在业内声名鹊起。
而苏氏集团,因为顾深的胡乱指挥,财务系统一片混乱,几笔关键的海外回款被死死卡住。
苏曼焦头烂额,却只觉得是下属无能,完全没怀疑过她枕边的挚爱。
她不知道,我已经悄悄联合了几个对顾深不满的苏氏元老,并开始市场,不动声色地收购苏氏的散股。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苏氏股价的K线图,它依然在高位震荡,维持着虚假的繁荣。
第一波做空,开始了。
好戏,才刚刚开场。
04
顾深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低级。
他大概是想在苏曼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找了一群流里流气的地痞,天天到我公司楼下骚扰。
他们吹口哨,调戏女员工,在公司门口的墙上乱涂乱画。
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关门。
幼稚得可笑。
我公司的安保,全是我高薪聘请的退役特种兵。
第二天,那群流氓再来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干脆利落地按在地上。
不到十分钟,警车呼啸而至,将他们全部带走。
在派出所里,那群软骨头没扛过三轮审问,就把幕后指使者供了出来。
消息传出,顾深被警方传唤。
苏曼为了保释他,花了一大笔钱,托了无数关系。
苏氏集团的股价,因为这则总裁家属涉黑的丑闻,应声下跌了五个点。
而我的团队,趁着苏氏内部混乱,成功截胡了他们正在谈的一个海外大单。
消息传来,整个凌云资本一片欢腾。
“林总牛逼!”
“今晚的消费,林总买单!”
我笑着宣布:“全公司去维景酒店聚餐,另外,这个月奖金翻倍!”
办公室里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我带着意气风发的员工们走进大堂,冤家路窄,迎面就撞上了苏曼和顾深。
苏曼大概是带刚被保释出来的顾深来吃饭压惊。
她看到我被一群人簇拥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林澈,你什么意思?故意抢苏氏的单子,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我看着她,觉得荒唐。
苏曼见我不说话,又摆出了那副施舍的姿态。
“这样吧,你现在就去撤销对阿深的控诉,然后回苏氏帮忙。我可以考虑,让你当个部门副经理。”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苏曼,我不仅不会撤诉,我还会请最好的律师,送你的宝贝阿深进去踩缝纫机。”
“你敢!”苏曼被彻底激怒了。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引得大堂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林澈,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吗?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这家破公司从深市消失!”
她口不择言,当众羞辱我。
“你就是个天生的奴才命!只配跪下来给我提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的眼神骤然变冷。
就在我准备开口时,苏曼却变本加厉,她扬起了手,想要当众扇我巴掌。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她的手带着风,朝我的脸挥来。
然而那只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道慵懒,却带着霸气的声音,在大堂里响起。
“苏总好大的威风。”
“连我的男人,都敢动?”
苏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
2
05
当她看清那张脸时,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是她!
京圈那位传说中的沈大小姐!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苏总,没想到你不仅眼瞎,手也这么脏。”
沈清歌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苏曼脸上。
“沈......沈小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您可能误会了。”苏曼的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
“家务事?”沈清歌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直接打断苏曼的话,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向在场所有人宣布。
“介绍一下,林澈,我凌云资本的首席合伙人也是我男人。”
“动他,就是动我沈家。”
全场哗然。
顾深那个蠢货,大概是为了在苏曼面前找回点面子,竟然指着沈清歌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被老男人包养的......”
他的话没说完。
沈清歌身后一个黑衣保镖,闪电般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腹部。
顾深像个破麻袋一样,直接飞出去三米远,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阿深!”
苏曼尖叫着冲过去,却因为脚下的高跟鞋鞋跟突然断裂,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前摔去。
扑通一声。
她不偏不倚,正好跪在了我的面前。
姿势标准,五体投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我脚下的女人,妆容哭花,狼狈不堪。
我甚至懒得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迈开腿,从她的身体旁边跨了过去。
沈清歌对我俏皮地眨了眨眼,挽着我的手,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潇洒离场。
身后,传来苏曼歇斯底里的尖叫,和顾深痛苦的哀嚎。
那晚,维景酒店发生的一幕,被好事者拍下视频传到了网上。
#深市女首富向京圈名媛下跪求饶#
#苏氏集团准继承人被打#
两条热搜引爆了全网。
网友们神通广大,很快就扒出顾深在国外欠下巨额赌债,是个臭名昭著的老赖。
评论区一片嘲讽。
“笑死,苏首富这是在垃圾堆里捡了个宝?”
“替身文学照进现实?结果正主是个烂人。”
“心疼那个前夫哥一秒钟,还好跑得快。”
回公司的劳斯莱斯里,沈清歌看着我,眼神灼灼。
“为了挖你这块被埋没的金子,我可是足足等了三年。”
她坦言,早在三年前的一场跨国金融战中,她就注意到了我这个神秘的幕后操盘手。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知音。
“多谢。”我真心实意地说。
沈清歌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
“光用嘴说可不够,”她暧昧地舔了舔嘴唇,“不如,用身相许?”
我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被冰封的心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医院里,苏曼气得一通乱砸。
顾深则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疼,要求苏曼给他买一辆限量版跑车压惊。
我回到公司,看着沈清歌送来的顶级项目资源和人脉清单,知道我的复仇之路,已经正式进入了快车道。
深夜,我给苏氏最大的竞争对手,发去了一封加密邮件。
苏曼,沈清歌送了你一份见面礼。
现在,轮到我了。
06
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顾深因为苏曼拒绝给他买跑车,而歇斯底里。
他抓起床头的玻璃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苏曼!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现在为你受了伤,躺在医院里,你连一辆车都舍不得给我买?”
飞溅的玻璃碎片,有一片划破了苏曼的手背。
苏曼捂着流血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她记忆里的阿深,温柔、体贴,从不会对她大声说话。
眼前这个人,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你没用!连一个被你养了三年的废物赘婿都搞不定!害得老子在全网面前丢人现眼!”顾深非但不道歉,反而倒打一耙。
苏曼终于被激怒了。
“我没用?顾深,你除了会吃软饭,还会干什么?公司被你搞得一团糟,现在连一个单子都签不下来!”
“你还不是看上我这张脸!要不是我长得帅,你会要我?”
“对!我就是瞎了眼!”
两人彻底撕破脸,开始互相攻击。
就在这时,苏曼的父母闻讯赶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老两口看着女儿手上的伤,又看看病床上撒泼的顾深,顿时想起了以前林澈在的时候。
那时候,苏曼别说受伤,就是断了一根指甲,林澈都会紧张半天。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深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扫把星!克星!滚出我女儿的家!”
顾深被骂急了,竟然一把推在苏父的胸口。
“老不死的!你算什么东西!”
苏父年事已高,本就有心脏病,被他这么一推,当场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爸!”
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
医生护士冲进来抢救,苏曼崩溃大哭。
而顾深,那个她曾以为的挚爱,却趁着混乱,悄悄拿走了她放在床头包里的黑卡,溜之大吉。
苏曼独自一人,无力地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父亲也曾这样生病住院。
那时候,是林澈,守在床边几天几夜不合眼,端屎端尿,毫无怨言。
她那时还嫌弃林澈身上有味道,不许他靠近自己。
现在想来,何其讽刺。
特助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
“苏总,公司完了......好几个核心项目被紧急叫停,银行那边也开始催我们还贷......”
“我们的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像重锤一样砸在苏曼心上。
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立无援。
她拥有亿万家产,此刻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为了一个垃圾,她弄丢了自己无价的珍宝。
她颤抖着手,想给林澈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早就在他的黑名单里。
她借了旁边护士的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林澈和另一个女人言笑晏晏的声音。
那女人的声音,她认得,是沈清歌。
“阿澈,你尝尝这个,甜不甜?”
“甜,但没你甜。”
苏曼猛地挂断了电话,嫉妒和悔恨啃噬着她的心。
她甚至开始怀念起林澈给她做的清汤面。
那是她过去最不屑一顾的廉价食物,此刻却成了她最渴望的温暖。
她擦干眼泪,眼神逐渐变得偏执而疯狂。
林澈是我的。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他抢回来。
一定。
07
我和沈清歌在私家游艇上,正式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
碧海蓝天,香槟美酒。
凌云资本与沈氏集团的强强联手,意味着我们将对苏氏残余的市场份额,展开最后的围剿。
沈清歌换上了一身火红色的比基尼,大方地展示着她姣好的身材。
她拿着防晒霜,挤在手心,细致地帮我涂抹着后背。
温热的触感,让气氛变得有些火热。
“阿澈,”她半开玩笑地问我,
“如果苏曼跪下来求你,你会不会心软?”
我拿起一杯冰镇果汁,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垃圾分类,是环保局的事。”
“我只负责,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沈清歌满意地笑了,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游艇靠岸,我没想到,会看到如此荒诞的一幕。
苏曼,竟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苏父,带着一大群媒体记者,堵在了码头。
“林澈!”
苏曼看到我,立刻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对着镜头哭诉。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发达了就抛弃我们父女!我爸就是被你气病的!你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
她颠倒黑白,试图用舆论和孝道,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我甚至不用开口,身后的保镖直接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当众播放了一段高清视频。
正是医院病房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顾深是如何推倒苏父,苏曼又是如何视而不见的,一清二楚。
媒体瞬间哗然。
镜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对准了苏曼。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瞬间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苏曼见硬的不行,干脆抛弃了所有尊严。
她不顾形象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裤脚,仰着头,泪流满面地哀求。
“阿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你救救苏氏,救救我吧!”
“求求你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皱起眉,只觉得无比厌恶。
我一脚踢开她的手,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十年感情?苏曼,你记错了。”
我冷冷地俯视着她。
“那不是感情,那是我当牛做马,当奴隶的十年。”
我的话,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她最后的幻想。
苏曼见哀求无效,眼神瞬间变得恶毒起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抛出了她最后的筹码。
“林澈!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卖了自己最喜欢的珠宝,凑钱给你妹妹换心脏的!”
“是我!苏曼!”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我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这确实是我唯一的软肋,是我前世今生都无法摆脱的道德枷锁。
看到我的迟疑,苏曼以为自己抓住了我的命门。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显得无比狰狞。
“想让我闭嘴?可以!”
“立刻给苏氏注资五十亿!否则,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林澈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沈清歌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状若疯癫的苏曼。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08
“当年,我为了凑齐你妹妹那笔天文数字的手术费,把我妈留给我的遗物都当掉了!”
苏曼声泪俱下地对着媒体哭诉,努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倾尽所有的圣母。
“我瞒着所有人,就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林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围已经有不明真相的记者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段恩情,确实压了我两辈子。
它是我所有隐忍和退让的根源。
就在这时,沈清歌清脆的笑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总,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有助理送上来一个牛皮纸袋。
沈清歌接过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尽数甩在苏曼的脸上。
一沓泛黄的银行流水单,和几封信件,散落一地。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沈清歌的声音冷若冰霜。
“当年给你妹妹捐款的匿名好心人,是我!我不想挟恩图报,才一直没说!你不过是碰巧截获了我寄给医院的信件,就敢冒领这份天大的功劳?”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轰鸣。
我捡起一张银行转账单,上面的汇款人签名,正是沈清歌三个字。
金额,日期,丝毫不差。
所以......我报了十年的恩,报错了人?
我前世今生的所有付出,所有忍辱负重,瞬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不是的......是我的!钱是我出的!”
苏曼慌乱地否认,但在铁证面前,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丑态百出。
我看着她,突然怒极反笑。
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我笑自己蠢,笑自己瞎了眼。
“苏曼,你还记得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你为了彻底控制我,故意停掉了我妹妹的抗排异药物!”
“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曼被我眼中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
一股骚臭的液体,从她的裙底蔓延开来。
她竟然,当众吓尿了。
我懒得再碰她一下,因为嫌脏。
“保安,把这个疯女人像拖死狗一样,给我拖出去。”
码头上,终于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我和沈清歌。
海风吹来,带着咸湿的味道。
我看着沈清歌,这个我生命中真正的恩人,眼眶第一次泛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
沈清歌走上前,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因为,我喜欢你,和那笔钱无关。”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们的开始,是一场交易。”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我心中所有的坚冰。
我紧紧地回抱着她。
这个拥抱,我迟了十年,迟了两辈子。
这一刻,我终于找到了我真正的救赎。
我在她怀里,郑重发誓。
“清歌,余生,我会用一切来补偿你。”
“至于苏曼......我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09
真相大白,我再无任何顾忌。
我以个人名义,向监管部门实名举报了苏氏集团多年来涉嫌财务造假、偷税漏税以及非法洗钱的全部证据。
那些证据,一部分来自于我前世的记忆,另一部分,则是我这几个月来精心收集的。
每一条,都足以让苏氏万劫不复。
铁证如山,监管部门雷霆出击,迅速进驻苏氏集团展开调查。
消息一出,苏氏的股价应声而落。
一个跌停,两个跌停......连续十个跌停之后,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帝国,被强制退市。
苏曼,正式宣布破产。
树倒猢狲散。
顾深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卷走了苏曼藏在别墅里的最后一点现金和珠宝,准备连夜潜逃出国。
他大概以为自己能逍遥法外。
但他不知道,我早就给他设好了一个局。
他在机场被警方当场逮捕,罪名是涉嫌巨额非法集资。
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而苏曼,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
她身无分文,被银行赶出豪宅,流落街头。
当她穿着脏污的衣服,在广场的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时,抬头看见了中央广场最大的那块LED屏幕。
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世纪婚礼。
新郎是我,新娘是沈清歌。
婚礼现场,京圈所有叫得上名号的权贵悉数到场。
我穿着高定西装,英气逼人。
沈清歌穿着价值千万的绝美婚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缓缓向我走来。
我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中,交换戒指,深情拥吻。
苏曼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一幕,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尖叫一声,彻底疯了。
她在街角捡食垃圾时,被一群人围住了。
那是几个曾经被她肆意打骂欺辱过的保姆和司机。
“哟,这不是苏大小姐吗?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用烟头烫我的吗?”
“今天,也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一阵拳打脚踢,苏曼被扔在角落,无人问津。
因果报应,疏而不漏。
婚礼上,我收到了老周发来的消息。
【苏曼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只是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删除了信息。
这个女人,已经不配在我的人生中,占据任何一个字符。
“老公,在想什么?”
沈清歌挽着我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她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我好像......怀孕了。”
我浑身一震,狂喜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激动地一把抱起沈清歌,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我抱着我的爱人,看着台下为我真心祝福的朋友,心中再无一丝阴霾。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窗,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我从一个任人践踏的卑微替身,一个活在阴影里的赘婿,终于成了掌控自己命运的王。
我的新生,从今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