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深圳,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驱散了连日的阴雨。
林墨站在人民公园东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里面是苏雨晴准备的十万现金。他提前半小时到了,不是为了等沈薇,而是为了观察周围环境。
公园里很安静,晨练的老人已经散去,只有几个孩子在草坪上玩耍。林墨找了个能看到入口的长椅坐下,拿出手机给苏雨晴发了条短信:“已到,安全。”
苏雨晴很快回复:“郑国栋刚来电话,说徐文东今天一早就去了公司,看起来很焦虑。您小心。”
林墨收起手机,目光扫过公园的每个角落。他在确认没有可疑人员,也在思考沈薇的真实目的。
这个女人太神秘了。她声称是徐文东的前女友兼前助理,知道徐文东的所有秘密,甚至包括那个可能记录着未来的笔记本。但她索取的报酬相对“便宜”——五十万,对于一个掌握如此重磅秘密的人来说,这个要价简直像在清仓甩卖。
除非……她急于脱手,或者这个秘密本身有“保质期”。
三点整,沈薇准时出现。今天她穿得很朴素,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岁。
“林先生真准时。”她在林墨旁边坐下,“钱带来了吗?”
“先看货。”林墨把公文包放在两人中间,但没有打开。
沈薇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徐文东下周的计划都在里面。他会继续拉高价格,目标是在周二之前再涨5%,然后在周三开始逐步出货。”
林墨接过信封,没有立刻打开:“为什么周三出货?”
“因为周三有利空消息。”沈薇压低声音,“国家要出台调控政策,限制钢材价格过快上涨。徐文东知道这个消息,所以要提前跑。”
林墨心里一震。如果这是真的,那徐文东的重生者身份就坐实了——他不仅知道市场走势,还知道具体的政策发布时间。
“你的消息来源?”
“这您就别问了。”沈薇说,“现在,能看看钱了吗?”
林墨打开公文包,露出里面的十捆百元大钞。沈薇的眼睛亮了,伸手要拿,林墨却合上了包。
“另一半呢?你说的关于笔记本的详细信息。”
沈薇咬了咬嘴唇:“那个……要加钱。”
“我们谈好的价钱是二十万,买徐文东的所有秘密。”林墨盯着她,“沈小姐,做生意要讲信用。”
“但那个笔记本的价值,远不止二十万。”沈薇说,“林先生,您知道如果得到那个笔记本,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您可以预知未来!二十万买未来,您觉得贵吗?”
“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徐文东为什么会让你知道?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除掉你?”林墨反问。
沈薇的表情僵了一下。
“沈小姐,我们坦诚一点。”林墨说,“你确实知道一些徐文东的秘密,但可能没有你声称的那么多。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但我要的是真实的、有用的信息,而不是夸张的故事。”
沈薇沉默了很久。公园里的风吹过,带来远处孩子的笑声。
“好吧。”她终于开口,“那个笔记本……我确实没见过具体内容。但我知道它存在,而且知道徐文东把它藏在哪里。”
“在哪?”
“他在香港汇丰银行有个保险箱。”沈薇说,“笔记本就在里面。96年我们从香港回来时,他亲自去办的。”
“保险箱号?”
“这个我真不知道。”沈薇摇头,“但我记得那家银行的位置——中环德辅道中83号。当时我还问他,为什么不存国内银行,他说香港安全。”
林墨记下了这个信息。如果沈薇说的是真的,那徐文东确实很谨慎。1998年,香港刚刚回归,金融体系相对独立,确实比国内更安全。
“沈小姐,最后一个问题。”林墨说,“你为什么要背叛徐文东?真的只是因为他要杀你?”
沈薇的眼神黯淡了:“不完全是。还因为……他毁了太多人的生活。包括我的。”
她打开自己的包,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墨。照片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笑得灿烂。
“这是我的儿子。”沈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徐文东的。但他不认,也不让我认。孩子现在在孤儿院,我每个月只能偷偷去看他一次。”
林墨愣住了。这个转折他没想到。
“徐文东不知道?”
“知道,但他不在乎。”沈薇擦掉眼角的泪,“他说过,感情是弱点,孩子是拖累。他只要成功,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林墨看着照片上的孩子,又看看沈薇。她眼中的痛苦不像是装的。
“所以你要钱,是为了孩子?”
“一部分是。”沈薇点头,“我想带孩子去国外,重新开始。五十万,够我们在一个小国家生活了。”
林墨沉默了。他经历过背叛,知道那种痛。但作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而做出的选择,他能够理解。
“钱给你。”他把公文包推过去,“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你骗我……”
“我不会。”沈薇接过包,紧紧抱在怀里,“林先生,您是个好人。所以我也要提醒您——小心梁永昌。他比徐文东更危险。”
“为什么?”
“因为梁永昌知道笔记本的事。”沈薇压低声音,“徐文东为了获取梁永昌的信任,透露过一些未来的信息。梁永昌表面上不信,但实际上一直在利用徐文东。现在徐文东要垮了,梁永昌可能会……找新的‘先知’。”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梁永昌也在寻找重生者,那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目标?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沈薇站起来:“林先生,交易完成,我们就此别过。我今晚就离开深圳,再也不回来了。祝您好运。”
她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公园的小径尽头。
林墨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他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思考沈薇的话。
如果梁永昌真的在寻找“先知”,那自己的处境就很微妙了。一方面,梁永昌可能会重用他;另一方面,一旦梁永昌发现他的“预知”能力有限,或者不符合期望,就可能被抛弃甚至灭口。
危险与机遇并存。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苏雨晴正在整理沈薇信封里的资料,看到林墨回来,立刻站起来。
“林总,您回来了。沈薇给的信息很详细,但有些地方我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这里。”苏雨晴指着计划书中的一行,“她说徐文东会在周二拉高价格5%,但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市场已经严重超买,再拉5%几乎不可能。”
林墨看了看:“除非有重大利好消息。”
“对。”苏雨晴点头,“所以我查了最近的政策动向。确实有传言说国家要调控钢材价格,但时间不是周三,而是下周一。”
“你的意思是,沈薇在时间上说了谎?”
“可能,也可能是徐文东故意给了她错误的信息。”苏雨晴说,“林总,我们得做两手准备。如果下周一真的出政策,价格会暴跌,我们的空单就能大赚。但如果政策推迟到周三……”
“我们就会很被动。”林墨接话。
两人陷入沉思。期货市场的博弈就是这样,一个小息的时间差,可能决定生死。
“还有一个问题。”苏雨晴说,“王猛上午来电话,说陈天雄昨天回本市了,正在到处筹钱。他好像要把手里的钢材现货低价抛售,回笼资金。”
林墨眼睛一亮:“这是个机会!”
“机会?”
“对。”林墨迅速思考,“陈天雄在现货市场抛售,会增加市场供应,打压价格。这对我们的空单有利。而且,我们可以趁机收购他的现货,等价格涨起来再卖。”
“但我们的资金……”
“找梁永昌。”林墨说,“他想要新的‘先知’,我就给他展示‘先知’的能力。”
“您要告诉他陈天雄抛售的事?”
“不,我要告诉他,我能预判陈天雄的抛售。”林墨眼神坚定,“雨晴,准备一下,我要去见梁永昌。”
晚上七点,林墨再次来到永昌集团。
梁永昌似乎知道他会来,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这次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中山装,气质儒雅。
“林墨,你来了。”梁永昌示意他坐下,“介绍一下,这位是赵教授,中山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也是我的老朋友。”
“赵教授好。”林墨礼貌地打招呼。
赵教授点点头,打量着他:“年轻人,听老梁说,你在期货市场很有眼光。今天找你来,是想听听你对下周市场的看法。”
林墨明白,这是梁永昌的考验。他请来经济学教授,就是要验证自己的分析是否专业。
“赵教授过奖了。”林墨从容地说,“我对市场的看法很简单:涨得太多,就该跌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赵教授饶有兴趣地问。
“几个原因。”林墨开始分析,“第一,基本面不支持。虽然灾后重建有需求,但现在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合理范围。第二,资金面不支持。这波上涨主要是投机资金推动,一旦资金撤离,价格就会崩盘。第三,政策面不支持。国家不会允许基础建材价格暴涨,一定会出手调控。”
赵教授点头:“分析得不错。那你认为,调控什么时候会来?”
林墨犹豫了一下。按照沈薇的信息,是周三。按照苏雨晴的分析,是下周一。他该说哪个?
“下周一。”他最终选择了苏雨晴的分析,“最迟不会超过周二。”
“为什么?”
“因为价格已经失控了。”林墨说,“每拖一天,下游企业的成本就增加一分,社会影响就大一分。政府不会坐视不管。”
赵教授看向梁永昌:“老梁,你这个小朋友,有点意思。”
梁永昌笑了:“赵教授觉得他的分析怎么样?”
“逻辑清晰,论据充分。”赵教授说,“不过,金融市场最怕的就是‘应该’和‘不会’。市场往往在不该涨的时候涨,在不该跌的时候跌。”
“那赵教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的分析有道理,但市场不一定按道理走。”赵教授站起来,“老梁,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送走赵教授后,梁永昌对林墨说:“赵教授是经济领域的权威,他说你有道理,那就是真的有道理。”
“谢谢梁总肯定。”
“不过,光有道理不够。”梁永昌说,“我要看到实际行动。林墨,你说你能预判市场,那你说说,下周有什么具体机会?”
林墨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陈天雄。”他说,“陈天雄下周会大量抛售钢材现货,价格会比市场价低10%左右。如果我们现在收购,等价格反弹后再卖出,至少能赚15%。”
梁永昌眼睛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陈天雄要抛售?”
“分析。”林墨说,“陈天雄在期货市场亏了很多钱,急需现金。他手里有大量现货库存,抛售是唯一的选择。而且,为了快速回笼资金,他一定会低价抛售。”
“时间呢?”
“最迟周二开始。”林墨说,“因为周三有利空消息,他知道那个时候抛售会更难。”
梁永昌沉默了很久,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林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他最终说,“五百万,你去收购陈天雄的现货。赚了,利润我们七三分,你三我七。亏了,你要承担全部损失。”
“五百万不够。”林墨说,“陈天雄的库存至少值八百万。我需要八百万,而且,我要五五分成。”
梁永昌笑了:“年轻人,胃口不小啊。凭什么?”
“凭我能让你赚到钱。”林墨直视着他,“梁总,这笔生意,你出钱,我出力。亏了,我赔你八百万——用我的公司,我的未来赔。赚了,我们平分。这很公平。”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
梁永昌盯着林墨,似乎在衡量他的价值。许久,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林墨,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请梁总指教。”
“胆量。”梁永昌转过身,“在深圳,有头脑的人很多,但有胆量的人很少。你既有头脑,又有胆量。这很难得。”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财务部,准备八百万现金,明天上午十点前到位。”
挂了电话,他对林墨说:“八百万,明天给你。但我要派个人跟你一起,监督资金使用。”
“可以。”林墨说,“但我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我必须有决策权。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我说了算。第二,你的人只能监督,不能干涉。”
梁永昌想了想:“可以。但我的人有否决权——如果你要做明显愚蠢的决定,他可以否决。”
“成交。”
离开永昌集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林墨站在大楼前,看着深圳的夜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八百万。这是他重生以来经手的最大一笔资金。
赢了,他就能在深圳站稳脚跟,真正开始自己的商业帝国。
输了,他就一无所有,甚至可能背上巨额债务。
但这一次,他没有退路。
手机响了,是苏雨晴。
“林总,您谈得怎么样?”
“成了。”林墨说,“八百万,收购陈天雄的现货。明天资金到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总,这太冒险了。八百万,如果亏了……”
“不会亏。”林墨说,“雨晴,相信我。而且,我们需要这笔钱。赢了,我们就有资本做更大的事。”
“……好。”苏雨晴的声音很轻,“我相信您。那我现在做什么?”
“联系王猛,让他准备好接收货物。另外,查一下陈天雄库存的具体位置和数量。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收购。”
“明白。”
“还有,”林墨顿了顿,“雨晴,等件件事结束,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但这次的沉默里有一种不同的情绪。
“为……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他们见见你。”林墨说,“见见那个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
“……好。”苏雨晴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等你。”
挂了电话,林墨抬头看着星空。
深圳的夜晚,星光被城市灯火掩盖,但还是有几颗特别亮的星,倔强地闪烁着。
就像他一样,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渺小但不屈服。
明天,新的战斗就要开始。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周日,林墨和苏雨晴一早就开始工作。
八百万资金准时到账,梁永昌派来的人也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孙,话不多,但眼神很锐利。
“林先生,梁总让我配合您。”孙先生说,“但我也要履行监督职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林墨和他握手,然后开始布置任务。
“孙先生,你负责资金监管。每一笔支出,都需要我们两人共同签字。苏小姐负责信息收集和数据分析。我负责整体决策。”
孙先生点头:“没问题。”
苏雨晴已经联系上王猛。王猛在电话里说:“林哥,陈天雄那边我已经摸清楚了。他的仓库在郊区,有五万吨钢材,质量不错,但压在手里太久了。他开价每吨三千二,比市场价低两百。”
“市场价是多少?”林墨问。
“最近涨到三千五了。”王猛说,“但成交量不大,有价无市。”
林墨快速计算。五万吨,每吨三千二,总价一千六百万。八百万只够买一半。
“告诉他,我们全要,但价格要降到三千。”
“三千?他可能不会同意……”
“告诉他,现金结算,今天就能付钱。”林墨说,“他急着用钱,会考虑的。”
“好,我试试。”
半小时后,王猛回电话:“林哥,陈天雄同意了!但有个条件——必须今天付全款,他明天就要用钱。”
“全款一千六百万,我们只有八百万。”孙先生提醒道。
“分期付。”林墨说,“今天付五百万,先拉走两万吨。剩下的三天内付清。”
这个方案最终被陈天雄接受了。他现在确实急需现金,能拿到五百万救急,已经不错了。
下午,林墨带着孙先生和苏雨晴,亲自去了陈天雄的仓库。
仓库很大,堆满了各种规格的钢材。陈天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林墨,他的表情很复杂。
“林墨,没想到最后是你来买我的货。”陈天雄苦笑道。
“生意就是生意。”林墨平静地说,“陈总,验货吧。”
专业的检验人员开始抽样检查。质量没问题,都是合格品。
“陈总,这些货压了很久吧?”林墨问。
“三个月了。”陈天雄叹气,“原本想等价格涨了再卖,结果……”
“结果期货亏了,不得不割肉。”林墨接话。
陈天雄看着他,眼神里有怨恨,也有无奈:“林墨,你赢了。但你别得意,徐文东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的事。”林墨说,“陈总,签合同吧。”
合同签得很顺利。五百万资金划转,两万吨钢材开始装车运往王猛安排的临时仓库。
离开时,陈天雄忽然叫住林墨:“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
“徐文东……他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天雄压低声音,“他好像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你小心点。”
林墨心里一动:“什么意思?”
“我说不清楚。”陈天雄摇头,“但跟他合作这段时间,我总感觉……他像在按照剧本走。市场的每一步,他都好像提前知道。”
这话印证了沈薇的说法。
“谢谢提醒。”林墨说。
回程的车上,孙先生问:“林先生,我们真的要在三天内付清剩下的钱吗?八百万已经用掉五百万,只剩下三百万了。”
“不用付清。”林墨说,“三天内,价格会跌,陈天雄会主动降价。”
“您怎么知道?”
“因为政策要出来了。”林墨看着窗外,“最迟周二,价格就会开始下跌。”
孙先生没有再问,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回到酒店,苏雨晴整理今天的交易记录,林墨则开始研究下一步计划。
“林总,我们手头还有三百万,加上今天收购的两万吨钢材,价值六百四十万。”苏雨晴说,“总资产接近一千万。但如果价格下跌……”
“不会跌太多。”林墨说,“政策调控的是过快上涨,不是要打压市场。跌10%左右就会企稳。我们要做的,是在跌到底部时,用剩下的钱再收购一批。”
“然后等价格反弹?”
“对。”林墨点头,“这次反弹,至少会有15%的涨幅。一来一回,我们能赚25%以上。”
苏雨晴计算了一下:“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能赚两百五十万以上。扣除给梁永昌的分成,我们能留一百多万。”
“足够我们起步了。”林墨说。
晚上,林墨站在窗前,看着深圳的夜景。
今天的收购很顺利,但陈天雄最后的话让他警觉。徐文东的“预知”能力,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强。
而且,梁永昌派孙先生来,表面是监督,实际上是监视。一旦自己表现出异常,梁永昌可能就会采取行动。
前路依然布满荆棘。
但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
苏雨晴敲门进来,端着一杯热牛奶:“林总,喝点牛奶,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林墨接过牛奶,看着她温柔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雨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林墨认真地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我们的未来。”
苏雨晴的眼睛亮了:“好。”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深圳,灯火辉煌。
在这个充满机遇和危险的城市里,他们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命运。
而命运的答案,很快就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