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公变卖我的嫁妆换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都是些金银首饰,我没太计较。
可这次是我爷爷留下的古董表。
爷爷去世五年,这块表是他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
就这么被他拿去换了三万。
给他刚毕业的弟弟换一辆二手车撑门面。
这次,我不哭不闹,只说了句:“我妈想我了,我回趟娘家。”
他不屑:“最多三天,就得回来给我洗衣做饭。”
第三十天,我的手机拦截了三百多个电话。
他不知道,这次离开,我就没想过回去。
1
“三万块?”
我强忍着情绪,声音有些颤抖。
陈胜将脱下的外套随手仍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仿佛办成大事般的得意:
“对啊,三万。那家二手车行的老板看我面子打了折,原本要三万五呢。”
他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我煞白的脸。
“我弟刚毕业,出去跑业务没个车怎么行?这二手车看着跟新的一样,有面子。”
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原本带着爷爷给我的古董表。
我很爱惜,从不让它沾水,每次洗澡或者睡觉的时候都会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抽屉,却没想到给了陈胜可乘之机。
“陈胜,你知道吗?那是我爷爷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我克制住吵架的冲动,希望能跟他讲点道理。
他终于发现我不对劲,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一个破表而已,至于吗?”
“你爷爷都死了五年了,一个死物你还天天戴着,不嫌晦气?”
“再说了,我弟就是你弟,他要是有出息,我们脸上也有光啊!能不能懂点事儿?”
面对他一连串的反驳,我选择了沉默。
看着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我突然累了。
过去三年,我因为他变卖我的嫁妆吵了无数次。
每一次他都用同样的话来读我的嘴。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你那些金银首饰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卖了换钱花。”
“我弟弟上学花销大,我给他多转点怎么了?”
每一次我都大吵大闹,他却嘲笑我像个泼妇,一点小事激动成这样。
这一次,我累了。
那块表是我最后的底线,现在底线没了,心也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慢慢吐出,平静地开口:
“我妈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淡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直接笑出声来:
“行,每次生气都要回娘家。”
“我赌你撑不过三天,到时候还不是得哭着让我接你回来?”
“林念,何必呢?”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笑脸,懒得争论。。
直接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他被我的沉默彻底激怒,直接冲进来抓住我的胳膊:
“林念,你跟我闹什么脾气?”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威胁: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后你不回来,别怪我把你的东西都扔出去!“
我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随你高兴。”
他冷哼一声,接着拿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
但凡家里有点什么事,她都得跟婆婆汇报。
我继续收拾东西,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刺耳。
“喂,妈,林念又闹脾气了。”
陈胜故意按下了免提,婆婆李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死女人真是没点眼力劲,结婚了不把老公伺候好,天天想着回娘家。”
“回就回吧,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够谁花的?”
“一个不中用的女人,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不行就离婚!”
我心里怒火中烧,却强忍着性子一声不吭。
我只在行李箱里放了重要证件和简单的衣物,随后将其合上,拖着箱子就往门外走。
“林念,我妈说的你听到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不回来就离婚!”
我没理他,只是快步走到门外,将门关上。
回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2
我打了辆出租车,目的地并不是母亲家,而是另一个地方。
外面的天空下起了雨,玻璃窗上有水滴滑落,将我的思绪带回了从前。
我并不是怀不上孩子。
结婚第一年我就有了身孕。
陈胜当时高兴极了,一直盼着是个儿子。
那时候的我感觉还算幸福,可没想到日久见人心。
陈胜终究还是暴露了。
一天晚上,我正睡得迷糊,只觉得有人趴在了我身上。
我睁开眼睛,看见陈胜正盯着我,目光贪婪且可怕。
“老公…怎么了?”
“念念…我太难受了…就一次好不好?”
他嘴上恳求,手却不安分起来。
我害怕极了,第一反应是保护孩子,于是拒绝了他。
“不行,我这才刚怀上。”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禽兽程度。
那一晚,我被折腾得大出血,他却没有停下。
直到第二天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去医院检查,不仅孩子没了,我还落下了病根。
赶来的陈胜跪在医院走廊扇自己巴掌,痛骂自己不是人。
婆婆也跟着到场,对着他连连咒骂,说他是畜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
孩子没了,我对陈胜的爱也消失了大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处于愧疚,陈胜和婆婆对我十分殷勤。
但凡我说想吃什么,陈胜总会第一时间出门买回来。
婆婆在家天天给我做饭,让我好好养身体。
我心里虽然有恨,但态度逐渐软了不少。
却没想到他们不过是虚情假意。
身体养得差不多后,陈胜开始积极跟我造人。
可那件事之后,我心里对他已经产生排斥。
每次都会觉得恐惧,无法配合。
“你能不能每次都像个死鱼?这没劲!”
我的态度终于让陈胜心生厌恶,他开始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他的宝贝弟弟陈杰考上了大学,陈胜便开始变卖我的嫁妆。
刚开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不再强迫我同房,我也就专心事业。
只是没想到他愈发放肆,动作越来越频繁。
我终于忍无可忍,对他指责:
“陈胜,你这样跟贼有什么区别?”
“我警告你,你再卖我的嫁妆,我就起诉离婚!”
“离婚?”他恼羞成怒,对着我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得脑瓜子嗡嗡响,眼冒金星。
“林念,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给我记着,嫁给我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我虚弱地倒在地上,没来得及说话就昏了过去。
他着急地送我去医院,我确诊了轻微脑震荡。
等我从病床上醒来,他又像之前那样痛哭流涕,说自己不是人,不该动手。
我嘴上说着原谅他,心却再次凉透了。
从那之后,我一心扎堆在事业里,再也没有理会陈胜丝毫。
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爷爷的遗物动心思。
“女士,到了。”
司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扫码支付了车费。
下了车,“诚实典当”的招牌映入眼帘。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来这了。
一进门,前台的招待就笑眯眯地起身:
“林女士,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就给了五万。”
说完,他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我面前。
我打开盖子,里面躺着爷爷留下的那块古董表。
3
我将手表拿起来仔细端详,确认表身完好无损后,重新将它戴回手上。
重量回归的瞬间,我悬着的心安定下来。
我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钱已经转过去了。”
“好,收到了。只是林女士,您丈夫一直这样,似乎也不是办法。”
我点点头:“我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了。”
离开当铺,我回了我妈家。
我妈正在家里看电视,见我回来,立刻就明白了。
“念念,那小子还不知悔改?”
我点点头:“甚至变本加厉,把爷爷给我的表都卖了。”
我妈沉默了几秒,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三年了,当初你要嫁给他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他没车没房,嘴上句句离不开他妈。”
“念念,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听妈一句劝,这段感情就算了吧。”
“我知道了,妈。”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去卧室。
父亲在我小时候车祸去世,是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带大。
正因如此,我一直想着长大后要好好努力,不让我妈再受苦。
我的确做到了。
其实陈胜一家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月薪三千的小文员。
我是“念想服饰”的创始人,身价早已过亿。
当初隐瞒身份,不过是想找个真心对我好的男人。
我以为陈胜会是那个人,哪怕穷点都没关系。
可现在看来,当初追我时的甜言蜜语,温柔体贴,全都是装出来的。
这三年,我白天在公司运筹帷幄,晚上回去还要装作疲惫的小职员,给他们一家当牛做马。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钱,这么喜欢算计。
那就让他们看看,失去我之后,他们会过得有多惨。
我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顾律师,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有磁性的男声:
“林总,终于想通了?”
“嗯,拟一份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好,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顾泽辰,我的私人律师,也是我多年的合作伙伴。
他一直都知道我在陈家的遭遇,劝了我无数次,可我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这一次,我绝不回头。
4
我在娘家住了整整三十天。
这三十天里,我没有联系过陈胜一次。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念想服饰”的新一季发布会即将开始,我忙得脚不沾地。
而陈胜那边,从第三天开始就疯狂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一开始是质问,后来是谩骂,最后变成了威胁。
我全部选择了拦截。
直到第三十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报表,前台发来消息:
“林总,有位自称是您丈夫的人在楼下闹事。”
我皱了皱眉,陈胜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从未告诉过他我公司的具体位置,只说过在这一片的写字楼上班。
“让他上来吧。”
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几分钟后,陈胜气冲冲地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是憔悴。
一见到我,他就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林念,你长本事了是吧?敢躲我一个月!”
“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怎么过的?家里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我妈都瘦了一圈!”
他的样子在我眼中像个小丑。
我懒得起身,语气平静: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做?”
陈胜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顶撞他。
他环顾了一圈我宽敞豪华的办公室,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行啊林念,我说你怎么不回家,原来是傍上大款了?”
“这办公室,这派头,没少陪睡吧?”
“啪!”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我忍了三年。
陈胜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敢打我?”
“嘴巴放干净点。”
我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嫌弃地扔进垃圾桶:
“这是我的公司。”
“你的公司?”
陈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一个月薪三千的废物?”
“林念,别装了。赶紧跟我回家,把你那点私房钱都拿出来给我弟还贷。”
“他那破车被撞了,修车要好几万。”
我气极反笑。
他弟弟撞了车,居然还要我出钱修?
“陈胜,我们离婚吧。”
2
我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
陈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变得狰狞:
“离婚?你休想!”
“我告诉你,想离婚可以,拿一百万出来!否则我就去你妈家闹,去你这破公司闹!”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念是个不守妇道、抛夫弃母的贱货!”
“我看谁还敢要你!”
5
“一百万?”
我本以为已经见识过陈胜的无耻,却没想到他还能刷新下限。
“陈胜,你这算盘打得,我在隔壁街都听到了。”
“你以为这是哪里?菜市场吗?”
陈胜被我的话彻底激怒,顿时青筋暴起,猛地冲到我面前扬起手:
“贱人!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今天就在这办了你!”
他的手还没落下,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是顾泽辰。
他一把攥住了陈胜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陈胜直接变了脸色。。
“啊!疼疼疼!放手!”
陈胜惨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着。
顾泽成没打算放过他,直接把他往墙上一推。
陈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在墙上,他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道: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家务事?”
陈胜恶狠狠地盯着顾泽辰,随即又看向我:
“好啊林念,我说你怎么这么硬气,原来是早就找好野男人了!”
“这一身西装革履的,是个小白脸吧?你拿我的钱养他?”
听着陈胜的污言秽语,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我转头看向顾泽辰:“顾律师,报警吧。”
顾泽辰点点头,拿出手机:
“寻衅滋事,再加上敲诈勒索,够他在里面待一阵子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陈胜终于慌了。
但他很快又梗着脖子叫嚣:
“报警?报啊!我是你老公,我来找老婆天经地义!”
“我不光要闹,我还要去网上曝光你!”
“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臭婊子是怎么抛弃糟糠之夫去包养小白脸的!”
我竟连脾气都懒得发,眼神平淡地看着他:
“陈胜,你尽管去。”
“但你要想清楚,诽谤罪是要坐牢的。”
“还有你弟弟那辆车,是你偷了我的古董表换的,属于赃物。”
“你觉得警察会先抓你弟弟还是我?”
陈胜的脸色瞬间煞白。
弟弟是他的软肋,也是他全家人的命根子。
趁他愣神之际,楼下的保安带着四五个人冲了进来。
“林总。”
我指了指林浩,随后挥挥手:
“扔出去吧。”
“以后谁在让这个人靠近公司半步,就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保安们一拥而上,架起陈胜就往外走。
陈胜拼命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林念!你这个臭婊子!”
“赶紧把钱打到我账上,否则让你身败名裂!”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走着瞧!”
直到他被彻底拖走,办公室终于安静。
顾泽辰整理了一下袖口,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吧?这种人就是无赖,要不要我找人......”
我摇摇头,随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被扔在大街上的陈胜,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夫妻,最终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可悲又可笑。
“不用,让他闹吧。帮我准备一下发布会的事宜,顺便把之前收集的证据,都整理好。”
顾泽辰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我会准备妥当。”
我转过身,眼神冷冽如刀:
“既然他这么无耻,那就让他身败名裂吧。”
6
陈胜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几段经过剪辑的视频就在本地生活群和短视频平台传开了。
视频里,婆婆李佩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家门不幸啊!儿媳妇有了钱就不认人,把我们一家老小赶出家门!”
“我儿子辛辛苦苦供她吃喝三年,她现在发达了,转头就找了野男人!”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种黑心肝的女人,怎么不去死啊!”
陈胜也出境了,一脸憔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婆,你回来吧,我不怪你,只要你肯离开那个男人。”
视频下面配的文案更是煽动至极:
#美女总裁抛夫弃子##豪门内幕##实名举报林念#
因为带着“女总裁”“出轨”“抛弃”这些炸裂的标签,视频热度窜得飞快。
短短半天,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潘金莲”。
公司楼下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甚至还有几个网红开着直播来蹭热度。
前台小姑娘吓得不敢说话,员工们也都在窃窃私语。
“林总平时看着挺正派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下公司名声全完了。”
顾泽辰拿着平板走进办公室,脸色很难看。
“舆论对我们很不利,要不要发律师函?”
我在工位上刷着那些恶评,心里一片平静:
“没事,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
我拨通了陈胜的电话。
对方秒接,手机里传来陈胜得意的声音:
“怎么样林念?怕了吧?”
“看到网上的评论了吗?大家都让你去死呢!”
“现在知道错了吗?只要你拿出一百万,再给我妈磕头认错,我就发视频帮你澄清。”
“否则,我就天天去你公司门口拉横幅,我看你怎么做生意!”
我强忍着恶心,沉声道:
“陈胜,我可以给你钱,但有个条件。”
“明天是我们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会有很多媒体在场。”
“你带着你妈过来,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钱给你,顺便把离婚协议签了。”
陈胜顿时乐开了花:
“行!算你识相!”
“明天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挂掉电话,我将平板锁屏,不再理会那些消息。
顾泽辰有些担忧:
“林念,发布会可是全网直播,万一失控......”
我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领。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半点当初的软弱。
“就是要失控。他们想演戏,我就给他们搭个最大的舞台。”
“只希望他们到时候别哭得太难看。”
......
发布会现场。
灯光璀璨,媒体云集。
我穿着一身红色的高定西装站在舞台中央。
就在我刚要开口介绍新品时,大门突然被撞开。
“林念!你这个没良心的毒妇!”
李佩标志性的尖叫声瞬间刺破了现场氛围。
陈胜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李佩,带着他那个刚毕业的弟弟陈杰,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所有的摄像机瞬间调转方向,对准了这一家奇葩。
陈胜一脸正义凛然,指着我大喊:
“各位媒体朋友!这就是你们眼中的美女总裁!”
“她婚内出轨,虐待婆婆,还要把我们一家逼上绝路!”
“今天,我就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揭开她的真面目!”
现场一片哗然,闪光灯疯狂闪烁。
我淡定地站在台上,准备看他们开始表演。
7
陈胜以为我会慌,却没想到我不仅面无表情,甚至还示意工作人员给他递个话筒。
于是他更加起劲:
“大家看看!这就是我妈!被她气得生了大病,都坐轮椅了!”
李佩配合地在轮椅上哀嚎:
“我的命好苦啊!娶了这么个丧门星!”
陈杰也在一旁帮腔:
“嫂子,做人不能太绝,你把爷爷的表拿回去就算了,怎么能不给我哥活路?”
台下的记者们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把话筒递到我面前。
“林总,请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您真的婚内出轨吗?”
“您对老人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面对铺天盖地的质疑,我淡定地拿起话筒,轻轻拍了拍:
“说完了吗?”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陈胜,如同审视一袋垃圾:
“既然你们说我出轨,虐待老人,那不妨把证据摆出来。”
说完,我打了个响指。
身后巨大的LED屏幕瞬间黑屏,紧接着,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是陈胜在家里打游戏的画面,背景音是我在厨房忙碌的声音。
画面一转,是陈胜拿着我的金项链出门的监控录像。
再接着,是一段录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会场。
“那个破表卖了三万,正好给我弟买车。”
“林念那个蠢货,还当个宝似的。”
“反正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打一顿。”
陈胜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什么时候录的?”
我没理他,屏幕上画面再转。
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上面清晰地写着:【外力导致流产,子宫受损,终身难孕。】
还有陈胜在医院走廊扇自己耳光求饶的监控视频。
全场一片死寂。
刚才还指责我的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我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却坚定:
“三年前,我怀着孩子,被他强行同房导致大出血流产。”
“这三年,他变卖我的嫁妆,总价值超过五十万。”
“他弟弟陈杰,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全是我出的。”
“而他们一家,吃我的喝我的,还要骂我不生孩子,骂我是废物。”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老公?好婆婆?”
舆论瞬间反转。
台下的记者们愤怒了,闪光灯更加疯狂地闪烁,只是这次,是对着陈胜一家。
“人渣!”
“太不要脸了!”
“这种男人怎么不去死!”
有人甚至忍不住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砸向了陈胜。
“砰!”
水瓶正中陈胜的脑门,砸得他一个踉跄。
李佩见势不妙,立刻从轮椅上跳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人!你敢阴我!”
“我撕烂你的嘴!”
她张牙舞爪地向我冲来,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是个“瘫痪老人”。
全场哗然。
“装的!果然是装的!”
“这老太婆腿脚比我还利索!”
就在李佩那脏手快要碰到我脸的时候,我猛地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李佩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懵了。
我冷声道:
“这是替我死去的孩子打的。”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冲过来的陈胜脸上。
“这是替我爷爷打的。”
“保安!把这群寻衅滋事的流氓给我扔出去!”
不用我多说,义愤填膺的保安们一拥而上。
陈胜一家被硬生生地拖着往外走。
他拼命挣扎,回头冲我嘶吼:
“林念!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心里一片平静。
法院的传票明天就该到了,他就等着坐牢吧。
8
发布会大获成功。
不仅澄清了谣言,还让“念想服饰”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当天的销售额直接翻了十倍。
而陈胜一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陈胜原本在一家销售公司上班,视频曝光后,老板直接把他开除了。
李佩出门买菜都会被邻居大妈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往她家门口泼大粪。
至于那个宝贝弟弟陈杰,更是倒霉。
那辆用我爷爷古董表换来的二手车,因为是事故车,刹车失灵。
陈杰开出去兜风,直接撞上了一辆保时捷。
人没事,但车废了,还要赔偿对方五十万的修车费。
保险公司因为车辆性质问题拒绝理赔。
五十万,对于现在的陈胜一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晚上,我正在家里陪妈妈吃饭。
门外突然传来声响。
“念念!念念开门啊!”
“妈知道错了!妈给你磕头了!”
是李佩的声音,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这次不是演戏,是真绝望了。
我妈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念念,要不......”
“妈,你吃你的。”
我擦了擦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陈胜、李佩、陈杰,整整齐齐地跪成一排。
陈胜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一见到我,他就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想抓我的裤脚。
我嫌恶地后退一步。
“念念!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啪!啪!”
他左右开弓,狠狠地扇自己耳光,嘴角都打出了血。
“求求你,救救小杰吧!对方说不赔钱就要把他送进去坐牢啊!”
“他才刚毕业,不能有案底啊!”
李佩也在一旁哭嚎:
“念念,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吧!”
“只要你肯出钱,以后你就是家里的祖宗!我天天伺候你!”
看着他们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可笑的人性。
你弱的时候,他们把你踩在脚底。
你强的时候,他们跪下来舔你的鞋。
“五十万?”
我漫不经心地开口。
陈胜眼睛一亮,疯狂点头:
“对对对!对你来说就是小事一桩!老婆,你最有钱了!”
我笑了笑,蹲下身子,看着陈胜的眼睛:
“我有钱是我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陈胜愣住了:“只要你给钱,马上离!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
我点点头,走进房间拿出离婚协议。
“签吧,陈胜。签了它,我可以考虑。”
“好!我这就签!”
陈胜说完,立刻起身接过协议签字。
我接过协议,随后走进屋子锁上门。
外面安静了两分钟,随后传来陈胜愤怒的质问:
“林念!你什么意思?”
我对着门外道:
“陈胜,你知道吗?那块表,是我爷爷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市值也远超五万。”
“它在我心里是无价的,却被你当成垃圾一样卖掉。就这还想要我的出钱?”
“你们一家人,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无耻。”
陈杰一听我不给钱,急了,跳起来就要骂:
“林念!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我就知道你个毒妇没安好心!”
我冷冷地看着他:“继续骂。”
“本来我还想,如果你们态度好,我可以考虑撤诉,少让陈胜坐几年牢。”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说完,我直接关上了大门。
任凭他们在外面怎么哭嚎砸门,我都无动于衷。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泽辰的电话。
“顾律师,通知保时捷车主,一定要追究到底,绝不和解。”
“另外,陈胜盗窃巨额财物的证据,提交给警方吧。”
电话那头,顾泽辰轻笑一声:“好,这就去办。”
门外,陈胜还在嘶吼:
“林念!你会遭报应的!”
“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再说话,
如果有报应,那现在就是你们的报应。
9
陈胜一家被逼到了绝路。
陈杰因为赔不起钱,被对方起诉,拘留了。
陈胜因为盗窃罪,也被警方立案调查。
李佩整天在派出所门口撒泼打滚,被拘留了五天。
我以为他们会就此消停,等待法律的审判。
但我还是低估了恶人的底线。
一周后,深夜。
我刚处理完文件,准备从公司回家。
地下车库的灯光有些昏暗。
我刚走到车旁,突然从柱子后面窜出两个黑影。
“别动!动就捅死你!”
冰冷的刀锋抵在我的腰间。
我浑身一僵,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陈胜,还有那个刚被放出来的陈杰。
他们穿着黑色的卫衣,戴着口罩,眼神里透着疯狂和绝望。
“林念,这都是你逼我们的!”
陈胜的声音沙哑得像厉鬼。
“既然你不让我们活,那咱们就同归于尽!”
“把钱转给我!快点!五百万!现在就转!”
陈杰在一旁拿着麻绳,手都在抖:
“哥,别跟她废话,先把她绑了!弄到郊区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陈胜,这里全是监控。你们跑不掉的。”
“监控?”陈胜神经质地笑了:
“老子早就踩好点了!这一片的监控都被我弄坏了!”
“少废话!上车!”
他推搡着我,想把我塞进后座。
我心里一沉。
如果真被他们带走,那就真的完了。
就在我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突然亮起。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不许动!警察!”
数名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胜和陈杰。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陈胜彻底傻了,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陈杰更是吓得腿一软,直接尿了裤子。
“怎么会......怎么会有警察......”
陈胜瘫软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我。
顾泽辰从警车后面走了出来,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没事吧?”他紧张地上下打量我。
我摇摇头,看着地上的陈胜:
“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吗?”
“从你们在发布会上闹事的那一刻起,我就申请了警方保护。”
“陈胜,你本来只是盗窃,现在变成了持刀抢劫、绑架未遂。”
“你和陈杰,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陈胜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水泥地。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满是疯狂:
“林念......你好狠......”
我蹲下身:
“狠吗?”
“比起你当初让我流产,让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比起你变卖我爷爷的遗物,践踏我的尊严。”
“这点狠算什么?”
“进去好好改造吧。”
警察将两人押上警车。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10
三个月后。
法院的判决下来了。
陈胜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陈杰因为参与抢劫和之前的交通肇事逃逸,判了八年。
李佩因为受不了打击,中风偏瘫,被送进了廉价的养老院,无人照料,晚景凄凉。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我去了一趟监狱。
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剃着光头、穿着囚服的陈胜。
才短短三个月,他像是老了十岁,眼神呆滞,毫无生气。
看到我拿起话筒,他激动的扑上来,却被狱警按住。
“念念!念念你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这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是你老公啊!你不能这么绝情!”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
“我们已经离婚了。”
“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件事,你这些年当的东西,都被我赎回来了,包括那块表。”
“至于第二件,我和顾律师下个月结婚。”
陈胜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
“是他......”
我放下话筒,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陈胜绝望的嘶吼和撞击玻璃的声音,我没回头。
走出监狱大门,阳光正好。
顾泽辰靠在车旁等我,手里捧着一束我最爱的香槟玫瑰。
他温柔地迎上来,替我打开车门。
“都处理好了?”
“嗯,都结束了。”
我接过花,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霉味,只有花香和自由的味道。
车子启动,两边的风景飞驰而过。
后视镜里,那座冰冷的监狱越来越远,终究化作了一个黑点,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