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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有些嘈杂,顾宴洲没太听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谁一尸两命?!”
助理张了张嘴,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缓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顾......顾总,是夫人,她昨天从医院的天台上跳下去了......”
“没能抢救过来,当初一尸两命。”
这次,顾宴洲彻底听清楚了。
他一把冲上去死死抓住对方的衣领,像只发狂的野兽。
“不可能!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夫人,夫人在哪儿?”
助理颤抖的出声:“夫人....昨晚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往火葬场了。”
顾宴洲浑身一颤,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住。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吩......”
没等说完,顾宴洲脑海里瞬间想起昨天晚上助理敲门问他:
“什么跳楼了,已确认死亡,这边需要家属签字......”
当时,方清雅就在他怀里嗷嗷大叫,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他压根就没听清后面的话就对着门外说:
“晦气!”
“死了直接拉出去火化不就行了,别打扰我们!”
想到这,顾宴洲脸上的血色就彻底褪尽,他红着眼眶质问助理:
“夫人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我不信,我不信她就会这样离开我,我们说好彼此要陪伴对方一生的!”
“她怎么可能会死——
最后一句话,顾宴洲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助理也被吓得面色惨白。
急忙转身带他去到火葬场。
刚准备离开,方清雅就从病房里追了出来。
“阿宴,你要去哪儿?我现在好害怕,一闭眼全是被劫持的画面。”
“你不要走,留在医院陪我好不好?”
“我现在真的不能没有你!”
换做以前,顾宴洲一定会选择留下来。
可现在,他脑袋里全都是关于我跳楼的画面。
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一把推开方清雅,
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可等顾宴洲推开火葬场的门,映入眼帘就是架子中间那个木质的骨灰盒。
上面还粘贴着我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我面带笑容,是顾宴洲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因为当年就是他捡到了我的学生证,被照片上的笑容所吸引,才对我一见钟情。
可现在,看见这张照片顾宴洲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掏出来狠狠割了几刀。
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灰飞烟灭。
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忍不住抱着盒子失声痛哭。
“阿芙!”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留一个人,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你为什么要惩罚你自己!”
顾宴洲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着我的名字,绝望又悲伤。
可回应他的,只有万籁无声的寂静回荡在整间房内。
身旁的工作人员虽然不忍打断,却还是上前递来一块红布。
“顾总,夫人怀有三个月身孕,孩子已经成型,这是它的胚胎,因为没有家属签字,我们就没有火化。”
“还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你一下,就是我们在尸检时发现死者身上主要是腹部受到严重撞击,孩子几乎是生生被打出体内的。”
顾宴洲看着红布里那个小小的肉块,浑身止不住颤抖。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着助理说道:
“查!给我查!”
“那些伤害过夫人的人,一个不留!”
说完,他双手掩面,脑海里全是那天我绝望的呼喊声。
顾宴洲再也坐不住了,拿起车钥匙就朝医院冲了出去,可等他打开病房门,满目的血迹让他脸色尽失。
一想到那天是他亲自将我留在这里,甚至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顾宴洲就使劲朝自己脸上扇巴掌。
可这还不够,他冲出病房想要拿刀捅向自己,却在走廊里听见方清雅和她的几个死忠粉在聊天。
顾宴洲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