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死后的第七天,我也死在了阴冷的酒窖里。
没有人知道我们死了,包括爸爸。
其实,临死之前,我给爸爸打过最后一通电话。
我像往常一样,哭着说我害怕,哭着求爸爸回家陪我。
或者,带我去找妈妈。
可爸爸却说,妈妈跑了,不要这个家,也不要我了。
可是,不是这样的爸爸。
妈妈她,就被林阿姨的哥哥,藏在酒窖的第三个柜子里啊……
林清柔抓住我的时候,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我的肉里。
我疼的拼命挣扎,一个凌厉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林清柔死死抓着我,五官扭曲:“小贱人,又想装病,帮你那个贱人妈,骗你爸回家是吧?我告诉你,你那个贱人妈,早就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冻住了。
“你都看到了吧?呵呵~没错,就是我找人干的!我让我哥,把你妈那个贱人弄死了!”
“她死得好惨呐,临死之前,还在叫你的名字呢。我让我哥往她嘴里,灌了一大袋水泥,她现在,就藏在酒窖第三个柜子里呢。”
“小贱人!你是不是又想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呵呵~可惜啊,你才七岁!你猜,你爸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
妈妈……死了?
可是那天,妈妈明明说,想和我玩躲猫猫的呀~
我乖乖的藏在楼梯间的柜子里,等啊等,一直没等到妈妈来找我。
妈妈怎么会死了呢?
“你骗人!我妈妈没有死!没有!”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爸爸!”我尖声大叫。
“骗你?”林清柔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放心,阿姨不会骗人的,你马上就能见到你妈妈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把我提了起来。
我哭喊着拼命踢打,一只臭烘烘的大手,死死捂住我的嘴,把我拖进了阴冷的地下酒窖。
下楼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保姆刘阿姨!
我拼命挣扎着向刘阿姨求救。
“救……救我……”
林清柔一个眼神扫过去,刘阿姨害怕的低下头,从我身边快速走开了。
“老实点!”
酒窖门打开,我狠狠摔在地上。
酒窖里灯光昏暗,酒味很浓,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
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又带着一股,我熟悉的,淡淡的蔷薇花香。
是妈妈!
我记起来了!
林清柔说,妈妈死了,被他们藏在酒窖的第三个柜子里!
我踉跄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向第三个酒柜。
蔷薇花的香味,越来越浓。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狠狠揪了回去。
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发出了一声惨叫。
林清柔走到我面前,红色的、长长的指甲,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小贱人!不是想找你妈妈?好啊,我现在就送你们母女团聚!”
“动手!!!”
刀疤男对我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臭烘烘的大手,像毒蛇一样,黏腻的从我脸上爬过去。
“就这么杀了?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女孩,劳资还没玩儿过呢,不如先让我爽一下?”
“啪!”
林清柔一巴掌扇在刀疤男脸上。
“动作快点!唐云笙快回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你玩死了他的宝贝女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刀疤男“啧”了一声,拿着一卷黑色胶带走过来。
“不要~不要~我要爸爸!爸爸你快回来啊……”
手和脚,都被黑色胶带死死的捆住了。
嘴巴也被胶带封了起来。
我说不出话来,眼睛瞪的更大了。
刀疤男打开了第四个酒柜,狠狠的,用力把我塞了进去。
我拼命摇着头,眼泪流到了嘴巴里,咸咸的,苦苦的。
林清柔站在门口,酒窖里昏暗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扭曲得像一条蛇。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毒的笑。
“小贱人!不是喜欢装自闭症,骗你爸回家吗?我让你装个够!”
“你爸以为你妈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正在到处找人抓她呢,等他想到你这个小贱种,到时候你早就……哈哈!”
她没说完,只是狞笑着,用力关上了厚重的柜门。
“咔嚓!”外面锁上了。
世界,一下子变得漆黑死寂。
酒柜的缝隙里,透进一道微弱的光。
可下一秒,我听到外面传来又一个“咔嚓”声。
酒窖的灯,灭了……
幽闭的柜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恐惧像冰水淹没了头顶。
我喘不上气,胸口疼得像要裂开。
我像一只被捕兽笼抓住的小兽,在笼子里拼命挣扎着。
指甲在光滑的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木头刺扎进指甲缝,生疼,额头也磕破了,热乎乎的血流下来。
但比起幽闭恐惧症带来的、快要憋死的痛苦,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爸爸!爸爸你在哪……有没有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脑子开始发晕。
喘气越来越难。
爸爸……爸爸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还不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