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账本背面！” 陈老头突然拽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促，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赶紧翻到账本的最后一页，背面用血写着几行小字，字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所有经办人都是替死鬼，真账本在周永昌书房，找到它，才能救我儿子”，落款是十年前的日期，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陈国栋”。
“陈国栋…… 是你？” 我转头看向陈老头，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嘴唇发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弯着腰，吐出一口黑血，瘫倒在地上。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年轻时的他，穿着警服，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笑得很开心，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清澈。
“我儿子…… 被活剖时…… 才八岁……” 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地板，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混着血珠落在照片上，打湿了男孩的笑脸。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应该是那些人搬救兵来了。老头用尽最后力气，伸手把我推向通风管：“跑…… 去河滨仓库…… 找到真账本…… 替我儿子报仇……”
我钻进通风管，回头望去，看到陈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衣服。火焰瞬间蔓延开来，他对着赶来的警察举起打火机，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可我听不清了。通风管里很暗，我摸索着往前爬，突然摸到一个硬东西 —— 一枚刻着 “周永昌” 三个字的铜纽扣掉了出来，和之前的两枚一模一样，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像是在指引我前行的方向。
第三章：背叛的价码
河滨仓库的铁门锈得发红，上面还留着几道刀痕，像是被岁月和暴力刻下的印记。我用撬棍撬了半天，才把锁撬开，“吱呀” 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响声，在空旷的仓库区格外突兀。霉味混着血腥气涌了进来，呛得我直皱眉。仓库里堆满了骨灰盒，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标注着日期和名字。那些日期，竟和账本里记录的杀人日期一一对应，每一个骨灰盒，都是一条被掩盖的生命。
最角落的骨灰盒还沾着新鲜的血迹，盒盖没有盖紧，露出一条缝。我走过去，轻轻打开盒盖，里面没有骨灰，只有一张黑白照片 —— 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殡仪馆门口，笑得很灿烂，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2003.6.15，最后一次机会。”
“操！” 我一拳砸在货架上，骨灰盒哗啦啦倒下来，扬起一片灰白色的雾，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像一层薄薄的雪，冰冷刺骨。我盯着照片上的日期，2003 年 6 月 15 日，那是我出生的日子，母亲为什么要在这一天留下这句话？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雾气中突然闪过人影，我立刻拔出解剖刀，转身抵在来人的喉咙上。刀锋贴着她的皮肤，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颤抖，带着一丝慌乱。对方是个穿校服的女孩，梳着马尾辫，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她举起双手，校牌在胸前晃荡着，上面写着 “陈默，刑侦专业实习警”。
“陈国栋的女儿？” 我把刀尖往下压了压，能看到她的喉咙在滚动，带着紧张的吞咽动作，“你爸刚被烧成灰，你现在来找我，是想替他报仇，还是想抓我去领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