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事儿啊,该不会是白医生说的那样吧?”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心思真深。”
陶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正妻,非但不哭不闹,还反手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她站在宿舍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我没再逼她,而是转向严铮,故意用一种委屈又识大体的语气说:“严铮,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我不该拿你的前途开玩笑。我们这就回家,不给部队添乱了。”
说完,我拉着他就想走。
“站住!”陶虹突然尖叫起来,她快步从楼里冲出来,跑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结婚证,三两下就撕了个粉碎。
“白薇!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她状若疯癫,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看着满地飘落的红色碎片,笑了。
“陶虹同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怎么毁你了?”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逼我离婚。现在我同意了,你又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样?总不能,你跳楼是假,想毁掉严铮才是真吧?”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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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虹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
她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里的怨毒,根本不像一个求爱不得的痴情少女,倒像个索命的恶鬼。
“你胡说!我爱严教官!我为他什么都愿意做!”她声嘶力竭地反驳,试图重新抢占道德高地。
可惜,晚了。
周围的学生们不是傻子,刚刚那一连串的反转,已经足够让他们看清真相。
“切,还以为是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搞了半天是场闹剧。”
“就是,自己不敢闹大,还把白医生撕了的结婚证给撕了,这是什么操作?”
“心机太深了,严教官真可怜,娶了媳妇还被这种人缠上。”
舆论彻底倒向了我。
严铮一直沉默着,此刻却突然上前一步,将我完全护在身后。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墙,隔绝了所有探究的视线。
他看着陶虹,眼神冷得像冰:“陶虹同学,关于你诽谤我爱人、破坏军婚、以及恶意扰乱军训秩序的行为,我会如实上报学校和军区。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拉着我的手,沉声道:“我们回家。”
他的手掌宽厚、干燥,带着薄薄的枪茧,牢牢地包裹着我的手,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我跟着他,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这场闹剧的中心。
背后,是陶虹不甘的尖叫和谩骂,但那些声音,都仿佛离我们很远了。
回到家属院的临时住所,严铮“砰”的一声关上门,整个屋子都震了一下。
他没有开灯,屋里很暗,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他松开我的手,转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白薇。”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今天,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是问我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为什么……要同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