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连严铮都震惊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陶虹也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她挂着泪珠的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被狂喜代替:“你……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高高举起,“看见了吗?只要你下来,它就是你的了。”
我赌她不敢。
因为我上来的时候,路过她们宿舍楼后的小树林,看见地上有一截被人仓促间丢下的攀岩绳。这栋宿舍楼,正在进行外墙翻新,到处都是脚手架。
这个陶虹,不是想死,她是想让我和严铮身败名裂。
02
陶虹的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她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结婚证,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你发誓!”她尖叫道。
“我白薇,对天发誓。”我举起三根手指,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只要你安全下来,我立刻退出。”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不少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鄙夷。
“白医生怎么这样啊?太没骨气了。”
“就是,为了保住严教官的前途,连自己老公都能让出去?”
“呵呵,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种识大体的女人吗?”
严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白薇!你疯了!”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反手握住他,在他手心挠了挠,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戏台子都搭好了,不让主角唱完,怎么对得起观众?
陶虹终于动了,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从窗台上往回缩。楼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
只有我知道,她安全得很。
就在她整个人都回到宿舍里,准备从门口出来接受胜利果实时,我突然对着楼上大喊一声:“等一下!”
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陶虹刚走到宿舍门口,也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陶虹同学,我刚刚想了一下,离婚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见证人吧?不然你以后怎么跟别人证明,严教官是属于你的呢?”
她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我们现在就去请校长、主任,还有军区的领导,来给我们做个见证。当着所有领导的面,我把严铮让给你。这样,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了,你说对不对?”
陶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是她的计划。但把领导请来“见证”,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那不叫为爱痴狂,那叫逼迫现役军人离婚,破坏军婚。在这个年代,这个罪名,足够毁掉她和她全家。
“我……”她卡壳了,眼神开始躲闪。
“怎么?不愿意?”我故作惊讶,“你连死都敢,还怕见领导?难道你刚刚都是在演戏?目的就是为了逼一个军人犯错误,毁掉他的前途?”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犀利。
楼下的人群也开始反应过来了,风向瞬间转变。
“对啊,这姑娘怎么回事?刚刚还寻死觅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