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开门时,那姑娘穿着条白裙子,已经跨坐在了窗台上,姿势摇摇欲坠,风一吹,裙摆贴着大腿根,风景若隐若现。
楼底下,我那冰山老公、学生们眼里活阎王似的教官,正铁青着脸。
姑娘看见我,哭得梨花带雨,嗓子都喊劈了:
“严教官!今天她不跟你离,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让你一辈子都记着我!”
我乐了,直接从兜里掏出个红本本,“唰”地一下甩她脸上,“军婚受保护,妹妹,想当小三得先学法。”
01
“严铮!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 窗台上的姑娘叫陶虹,是军医大学护理系最出名的系花,此刻她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白色的连衣裙在五楼的风里猎猎作响,像一只随时会坠落的蝴蝶。
楼底下围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指指点点。
我老公严铮,这次军训的总教官,就站在人群的最中央。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的徽章在夕阳下闪着光,可那张脸,比他平时训练学生时还黑。
我挤进人群的时候,正好听见陶虹这句泣血的控诉。
“疯了,真是疯了!为了个教官,命都不要了!”
“你懂什么,那可是严教官,首都来的英雄,谁不迷糊?”
“可他都结婚了啊,他爱人就是咱们医院的白医生,长得跟天仙似的。”
“那又怎么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啧啧。”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一片冰冷。我和严铮结婚三年,聚少离多。这次他被调来军医大学带新生军训,我们才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安生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
陶虹见严铮不说话,哭得更凶了,她冲着我的方向喊:“白薇!你出来!我知道你来了!你这个抢走别人幸福的第三者!你配不上严教官!”
好家伙,她还真是不怕事大。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步步走到楼下最前面,抬头看着那个用生命给我演戏的姑娘。
“陶虹同学,风大,先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我不!白薇,你别假惺惺了!你今天不跟严教官去办离婚,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情绪激动,身体在窗台上晃得更厉害了。
严铮终于动了,他几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子风雨欲来的味道:“你先回去,这里我处理。”
我从他身后探出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他下颚线绷得像刀片,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那道陈年旧疤因为用力,颜色显得更深了。这是他紧张时的标志性动作。
他在怕。怕我误会,也怕真的闹出人命,毁了他视若生命的前途。
我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了他攥紧的拳头。他的手很烫,甚至有些抖。
“严铮,”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是冲着我来的,我躲不掉。而且,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
说完,我没再看他,而是重新抬头看向陶虹,提高了音量:“陶虹,你不是想让我离婚吗?可以啊。你先下来,毫发无伤地走到我面前,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男人让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