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牢风云
天牢深处，潮湿阴暗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沈家长子沈惊鸿被铁链锁在石墙上，身上的囚服早已被血污浸透，左臂上还留着昨日刑讯时的鞭痕。他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怒火与担忧。
“大哥，你怎么样？”隔壁牢房传来细碎的声音，是沈惊云。他比沈惊鸿晚一天被抓，身上的伤稍轻些，但也面色苍白，“萧彻那狗皇帝真要对咱们沈家下死手？”
沈惊鸿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却沉稳：“二弟，莫慌。父亲常说，沈家儿郎，死也要死得有骨气。只是……我担心小妹。她在冷宫里，怕是……”
话未说完，便听到牢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提着食盒，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腰间挂着一枚狼牙吊坠——那是沈家铁骑的标志。“大公子，二公子。”男子压低声音，将食盒从栅栏缝里递进去，“属下是暗卫营的赵峰，奉皇后娘娘……不，奉凝霜小姐的命令，前来送消息。”
沈惊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凝霜怎么样？她没事吧？”
“小姐今日闯了御书房，与萧彻对峙。”赵峰语速极快，“后来天降异象，九星连珠，小姐和萧彻都晕了过去，现在不知情况如何。属下查到，三日后的斩首令是萧彻的宠臣李丞相拟的，监斩官是林虎。咱们暗卫营还有三十兄弟潜伏在京城，随时可以行动。”
沈惊云猛地攥紧拳头：“赵峰，你想办法联系城外的张将军，他是父亲的旧部，手中有五千兵马。只要咱们能冲出天牢，与张将军汇合，就能逼萧彻放人！”
“不可。”沈惊鸿摇头，“天牢守卫森严，硬闯只会徒增伤亡。而且萧彻心思缜密，必定早有防备。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凝霜的消息。她向来有勇有谋，既然敢闯御书房，就一定有后手。”他打开食盒，里面除了馒头和水，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这是……”
纸条上是沈凝霜的字迹，虽然潦草却依旧有力：“三日后午时，御书房外见。勿轻举妄动，静待时机。”沈惊鸿心中一松，凝霜还活着，而且有计划。他将纸条烧毁，对赵峰道：“你回去告诉其他兄弟，按小姐的吩咐做。另外，保护好锦儿姑娘，她是凝霜的左膀右臂。”
赵峰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这是宫里的秘制金疮药，公子们先用着。属下先撤了，以免引人怀疑。”说完，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赵峰走后，沈惊云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说凝霜的计划是什么？御书房外见，难道她要……”
“不知道。”沈惊鸿抚摸着手腕上的铁链，“但我相信凝霜。当年她能带着三百骑兵从西羌十万大军中突围，如今也一定能救咱们出去。二弟，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凝霜为了保护咱们，跟邻村的恶霸打架，明明自己也受了伤，却还笑着说没事。她从来都不会让我们失望。”
沈惊云点点头，眼中的焦虑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坚定。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想起小时候和凝霜、惊鸿一起在演武场练剑的日子，父亲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笑着说沈家后继有人。那时的阳光那么温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落得这般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