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沈凝霜穿着萧彻的皮囊，笑声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登基三年，苛捐杂税逼得百姓卖儿鬻女，江南水灾时你挪用赈灾银修建宫殿，致使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的天命？”她俯身凑近栏杆，目光锐利如刀，“我已下旨赦免沈家满门，从今日起，这大曜王朝由我执掌。你不是想稳坐江山吗？那就好好看着，我如何让这破碎的天下重归安宁。”
“你放肆！”萧彻嘶吼着扑向栏杆，却被铁链牢牢拽住。沈凝霜直起身，转身向外走去，走到牢门口时停下：“我不会杀你。明日起，你就做金銮殿前的洒扫宫女，日日看着‘自己’坐在龙椅上，看着你弃之如敝履的江山，如何在我手中焕发生机。”
牢门重重关上，萧彻的咒骂声被隔绝在黑暗中。而沈凝霜走出天牢，赵峰立刻躬身迎上：“陛下，沈家众人已安全回府，老将军等候您的示下。”她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迅速被坚定取代：“传旨，即刻停止所有宫殿修建工程，节省银两全部用于赈灾；命李嵩、林虎即刻进宫议事——这两颗毒瘤，该拔了。”
第四章 朝堂初政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萧彻便被太监拖拽着换上粗布宫女服。布料粗糙得磨破了皮肤，肥大的衣袍套在身上，活像个滑稽的稻草人。他握着扫帚站在金銮殿前，看着白玉阶梯尽头那扇威严的殿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是属于他的龙椅，属于他的朝堂，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仇人鸠占鹊巢。
“快点扫！磨磨蹭蹭的想找死吗？”管事太监的鞭子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萧彻咬着牙，屈辱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曾是九五之尊，连咳嗽一声都有人心惊胆战，如今却成了任人呵斥的贱婢。他暗暗发誓，只要能换回身体，定要将沈凝霜碎尸万段，将所有嘲笑过他的人挫骨扬灰。
晨钟响起，大臣们身着朝服鱼贯而入。萧彻被迫跪在殿外扫地，听着殿内传来“陛下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威严，目光扫过群臣时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沉稳与果决。
“众卿平身。”沈凝霜的声音透过殿门传来，清晰而有力。户部尚书率先出列：“陛下，西北旱灾严重，百姓颗粒无收，请求开仓放粮，减免赋税。”
“准奏。”沈凝霜没有丝毫犹豫，“命户部三日内调拨粮草十万石运往西北，减免西北三年赋税；派钦差大臣监督赈灾，若有官员中饱私囊，就地正法。”
户部尚书眼中闪过惊喜，连忙躬身谢恩。李嵩却出列阻拦：“陛下三思！国库空虚，若如此耗损，恐影响朝廷运转啊！”
沈凝霜目光骤冷：“李丞相，去年修建承天台耗银三百万两，今年扩建御花园又耗银一百万两——这些银两，够救多少百姓？”她将一叠奏折掷在案上，“这是江南百姓的血书，字字泣血！从今日起，所有无用工程一律停止，节省银两全部用于民生。你若再阻拦，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
李嵩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多言。接下来兵部尚书奏报北狄异动，沈凝霜当即下令：“命沈惊云为镇北将军，率三万兵马增援北疆；另派使者前往北狄，许以互市之利，若敢来犯，定当迎头痛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