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花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松口，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胜利般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国外纸醉金迷的未来。
林玥也松了口气，笑容更加真切了几分。
只有林建国，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复杂。
我忽略掉心脏细微的抽搐，目光平静地看向赵金花，补上了最后一句：
“妈，您放心跟妹妹去享福吧。”
“我祝您……得偿所愿。”
只是，希望您到时候，别后悔疯了才好。
2 “卖女求荣”这买卖，您血赚
我这句“祝福”话音落下，客厅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寂静。
赵金花脸上的得意稍微凝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按照她预想的剧本，我此刻应该哭天抢地，或者据理力争才对，这么平静甚至带着点……送瘟神的痛快感，算怎么回事？
林玥反应快，立刻笑着打圆场，亲热地搂住赵金花的肩膀：“妈，你看姐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姐最明事理了！姐，你也放心，妈在国外有我呢，肯定把她伺候得白白胖胖的！”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明事理？不过是上辈子血泪换来的清醒罢了。
赵金花被林玥一哄，那点不自在立刻抛到脑后，重新眉飞色舞起来，开始盘算：“两套房子，地段都不错，抓紧卖，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万吧？到时候换成美元……哎哟，听说国外别墅都得几百万美元？这点钱估计也不够看……”
她嘀嘀咕咕，已经开始畅想怎么在国外挥霍，仿佛那卖房子的钱已经烫手地揣进了她的兜里。
林建国猛地吸了口烟，呛得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问我：“小晚，我……我以后真能去你那儿？”
他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上辈子他去了国外，名义上是享福，实际是给林玥带了整整三年的孩子，语言不通，没朋友，像个高级保姆，累得苍老十岁，最后想回国还被林玥以“孩子舍不得外公”为由硬拖着。
我看着这个一辈子老实巴交、此刻显得有些无措的父亲，心里发酸，语气却尽量放得平稳肯定：“爸，我说真的。只要您想来，随时。我家不大，但给您支张床的地方总有。”
陈强在一旁默默听着，这时也开口，声音憨厚却带着力量：“爸，来吧，我虽然没大本事，但一口饭一个屋檐，少不了您的。”
林建国看着我们，眼圈似乎红了一下，赶紧低下头，重重“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但紧绷的肩膀似乎松弛了些许。
赵金花却不乐意了，尖声道：“林建国你什么意思？跟着我去国外吃香喝辣委屈你了？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看！没出息的东西，跟你大女儿一个德行！”
林建国闷着头，不反驳，也不接话。
我懒得再理会她的叫嚣。上辈子就是太在意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才会把自己憋出内伤。
行动比言语更有力。
我直接看向林玥，切入最关键的技术问题：“房子卖的钱，怎么给妈带出去？外汇管制不是开玩笑的，大额资金出境很麻烦。而且妈没有国外绿卡，银行开户、资金证明都是问题。别到时候钱没带出去，反而被冻结了。”
林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