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是珍贵遗物,何必拿出来摆弄?”我语气平静,“若真放不下林小姐,何必答应与我的婚事?”
顾煜辰面色一沉:“温知闲,注意你的身份。”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永远比不过死人的未婚妻。”我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世子,这婚约不如就此作罢,你守着你的念想,我寻我的出路,两不相干。”
顾煜辰霍然起身,一步步逼近我:“你说什么?”
“我说,退婚。”我一字一顿道。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休想!温知闲,你以为婚约是儿戏吗?由得你说退就退?”
“总好过相看两厌。”我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
顾煜辰冷笑一声:“厌?我何时说过厌你?若不是你打碎瑶光的玉佩,我何至于此?温知闲,做错事就要认罚,而不是耍性子闹退婚!”
我看着眼前俊美却冷漠的男人,忽然为原主感到悲哀。五年情意,竟比不过一块死物。
“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用力抽回手,转身欲走。
“站住!”顾煜辰喝道,“我准你走了吗?”
我脚步不停,径直向外走去。顾煜辰快步追上,再次抓住我的手臂:“温知闲,你别太过分!”
拉扯间,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一个清越的男声响起。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倚门而立,玄衣墨发,眉目疏朗,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煜辰脸色微变:“祁砚京?你怎么来了?”
祁砚京慢步走进书房,目光在我被攥红的手腕上一扫而过:“侯爷让我来取上次借走的兵书,不料打扰了世子...处理家事?”
最后三个字说得玩味,顾煜辰顿时松开了手。
“既是家事,不便外人在场,祁公子请回吧。”顾煜辰语气冷硬。
祁砚京却不急不缓地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孙子兵法》:“这就走。”转身时似不经意般看了我一眼,“温小姐面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我尚未答话,顾煜辰已不耐道:“不劳费心。”
祁砚京笑了笑,施施然离去。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却让我莫名心念微动。
3
回到温府,果不其然又是一场风波。
温侍郎亲自训话,斥责我不懂进退,险些得罪侯府。温夫人更是直接下令禁足,命我好生反省。
我坐在窗前,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只觉得窒息。这个世界对女子太过苛刻,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我必须想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
深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庭院,叩响了我的窗棂。
我警觉地起身:“谁?”
“白日方才见过,温小姐就忘了?”窗外人低声道。
是祁砚京!我犹豫片刻,轻轻推开窗户。男子一身夜行衣,更衬得面如白玉,眸若寒星。
“祁公子夜探闺阁,怕是不合礼数吧?”我蹙眉。
祁砚京轻笑:“比起礼数,祁某更关心温小姐手上的伤。”说着递来一只白瓷小瓶,“这是御赐的玉容膏,祛瘀消肿有奇效。”
我没有接:“公子好意心领了,但孤男寡女,授受不亲。”
“温小姐何必拘泥世俗?”祁砚京将药瓶放在窗台上,“况且,我以为白日的提议,或许你我有必要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