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我缓缓跪下，“愿意。”
5
婚事定在一月后，由太后亲自指婚，无人敢有异议。
这期间，顾煜辰数次试图见我，均被祁府的人拦下。他只托人送来一封信，字里行间尽是悔意，要求与我面谈。
我看罢，将信投入香炉，看着火舌吞噬那些迟来的道歉。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安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新房内，红烛高烧。祁砚京挑开盖头时，我有一瞬间的恍惚。男子红衣墨发，眉目如画，比平日更添几分风流。
合卺酒毕，喜娘退去。屋内只剩二人，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夫人可还满意你所见的？”祁砚京笑问，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我垂眸：“世子算计得好精妙的一步棋。”
祁砚京在我身旁坐下：“夫人此言差矣。若非那日你先提出退婚，我又怎会顺水推舟？”
“你早知我会在太后面前提出退婚？”
“我赌你会。”祁砚京执起我的手，“而我从不赌输。”
我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为什么是我？”我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只为让顾煜辰不痛快？”
祁砚京轻笑：“起初是的。”他的指尖抚过我额角淡去的疤痕，“但后来不是了。”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温知闲，我见过你在诗会上与男子辩驳经文，也见过你暗中接济贫苦学子。你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不该被埋没在顾煜辰的阴影里。”
我怔住了。原来他注意我已久，看到的不是温侍郎千金或顾煜辰未婚妻，而是我本身。
“当然，”祁砚京忽然凑近，气息拂过我的耳畔，“能让顾煜辰痛失所爱，确实令人愉悦。”
我推开他，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可知，我未必会如你所愿？”
“无妨。”祁砚京顺势躺倒在鸳鸯锦被上，笑意慵懒，“我们来日方长，夫人总会对我动心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狐狸的男人，忽然觉得，或许这段始于算计的婚姻，未必不会有好的结局。
至少，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都不想让顾煜辰好过。
这倒是个不错的开始。
6
一月后，我已在祁府站稳脚跟。祁砚京待我极好，不仅给我充分的自由，还鼓励我读书习剑，甚至带我参加各类宴集诗会。
这日二人从马场归来，恰遇顾煜辰拦轿。
数月不见，他清瘦了许多，眼下带着倦色，唯有看向我的目光依然灼热。
“知闲，我们谈谈。”他无视祁砚京的存在，直直看向我。
祁砚京挑眉：“顾世子有何指教？”
顾煜辰冷冷道：“我与知闲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我握住祁砚京的手，淡淡道：“顾世子有话不妨直说，妾身与夫君之间没有秘密。”
一声“夫君”让祁砚京眼底漾开笑意，却让顾煜辰面色骤变。
“你当真要如此对我？”顾煜辰声音沙哑，“就为一时之气，赌上一生幸福？祁砚京是什么人你根本不清楚！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我！”
祁砚京轻笑：“顾世子倒是很了解我。”
我平静地看着顾煜辰：“至少他不会为了一块玉佩对我动手。”
顾煜辰像是被刺中痛处，踉跄后退一步：“我知道那日是我混账......这些时日我无一日不悔。知闲，五年情意，你真能说放就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