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不见了。
客厅的墙上，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巨大的牧羊鞭图案。
这是警告。
我疯了一样冲出家门，开着车在附近的大街小巷寻找。
但小哑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我回到殡仪馆，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老陈走过来，递给我一根烟。
“出事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老陈听完，沉默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口气。
“小李，听我一句劝，收手吧。这不是你能碰的，他们连陆善存都敢动，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我明白老陈的意思。
对方的实力远超我的想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入殓师，拿什么跟他们斗？
可是，一想到小哑巴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和纸条上那句“救救我们”，我就无法坐视不理。
如果连我都放弃了，那些孩子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06
我没有听从老陈的劝告。
我知道，常规的调查手段已经没用了，我必须找到他们的老巢。
唯一的线索，就是爷爷留下的那个旧木箱。
那个黑木神像，一定和“牧者”背后的组织有关。
我把木箱里那些泛黄的风水笔记全都翻了出来，一页一页地仔细研究。
这些笔记大部分记录的都是些风水堪舆之术，但在一本笔记的夹层里，我发现了一张被撕掉一半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是我爷爷，另一个男人，我不认识。
但那个男人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让我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个小型的黑木神像，和被我烧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照片的背后，写着一个地址：长青路 14 号。
我立刻驱车前往那个地址。
长青路 14 号，是一家已经废弃的心理诊所，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我从侧面的窗户翻了进去。
诊所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我在一间满是病历档案的房间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在一份标记着“绝密”的档案袋里，我发现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罗列了数十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详细信息。
陆善存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在陆善存名字的旁边，标注着两个字：叛逃。
我继续往下翻，在名单的末尾，我看到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名字。
李卫国。
我爷爷。
他的名字旁边，同样标注着“叛逃”。
原来，我爷爷和陆善存，都曾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而这个组织，就是以心理治疗为幌子，进行精神控制和洗脑的邪教。
“牧者”，就是这个邪教的首领。
07
这个发现让我手脚冰凉。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地图的终点会指向我家。
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是一个跨越了几十年的复仇。
“牧者”在利用陆善存的死，把我拖下水，目的是为了清理门户，找到我爷爷当年“叛逃”时带走的东西。
可我爷爷留给我的，除了那个旧木箱，什么都没有。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我带着满腹的疑问，准备离开诊所。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