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画，牧羊人把一只羊推向了一头饿狼。
第三幅画，饿狼吃掉了羊，牧羊人和其他的羊都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我看着这三幅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牧羊人，是那个黑木神像。
饿狼，是那十个孩子。
而被推出去的羊，就是大善人陆善存。
这根本不是什么“恶性失控事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04
我强压住内心的惊骇，指着画上的牧羊人，问他。
“这是谁？”
小哑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牧者。”
“牧者”是谁？林姐？还是某个我不知道的人？
我接着问他，陆善存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哑巴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在纸上写下了一行让我遍体生寒的字。
陆叔叔，不是被我们咬死的。
是献祭。
献祭？
这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子。
我无法将这个词和现代社会文明联系起来。
小哑巴似乎看出了我的震惊和不解，他继续写着。
“牧者”告诉我们，陆叔叔是自愿的。
他说，陆叔叔的灵魂不干净，需要用我们的牙齿来“净化”。
只有完成这场“净化”仪式，我们才能摆脱过去的罪孽，获得新生。
我看着纸上那触目惊心的文字，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一个慈善家，自愿被十个孩子咬死，只为了一场所谓的“净化”仪式？
这太荒谬了！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这个被称作“牧者”的人，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小哑巴写完这些，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向我求救，我不能不管他。
但现在，我决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至少在找到那个“牧者”之前，我谁也不能相信。
05
我把小哑巴暂时安顿在我家，并叮嘱他千万不要出门。
为了查清“牧者”的底细，我必须从陆善存身上寻找突破口。
我利用职务之便，调取了陆善存的死亡档案。
档案里记录的信息很简单，陆善存，五十二岁，未婚，无子女，父母双亡，是个孤儿。
他名下有多家公司，但大部分盈利都投入了慈善事业，“新叶之家”是他最大的捐助项目。
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一个如此成功且善良的人，为什么会相信“献祭”这种鬼话？
唯一的解释是，他被洗脑了。
或者，他有把柄握在“牧者”手里。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
“李烛先生，我知道你收留了一个不该收留的人。”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孩子不属于你。把他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对方没有给我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他们找到了我。
而且他们知道小哑巴在我这里。
我立刻赶回家，家里一片狼藉，窗户被砸碎，家具被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