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放过自己这个曾经的“情敌”？
正说着，院外传来脚步声，这次却不是萧彻。
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施施然走了进来。正是淑妃柳如烟。
她穿着件石榴红的锦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金线，头上珠翠环绕，与这破败的永巷格格不入。
“姐姐这日子，过得可真清苦。”柳如烟走到沈微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沈微婉没起身，只是淡淡抬了抬眼：“淑妃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大事。”柳如烟在宫女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就是听说姐姐病得厉害，特意来看看。毕竟，咱们姐妹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姐妹？”沈微婉笑了，“淑妃娘娘说笑了。我与娘娘，从来都不是姐妹。”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姐姐倒是直白。也罢，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来，是想问问姐姐，当年你父亲保管的那份边防布防图，到底藏在哪里？”
沈微婉的心猛地一沉。她就知道，柳如烟不会无缘无故来看她。边防布防图是国之机密，当年父亲确实负责过相关事宜，但绝不可能私藏，更不可能通敌叛国。
“我不知道。”沈微婉冷冷道，“我父亲忠心耿耿，绝不会私藏布防图。你们构陷他通敌叛国，已经害死了沈家满门，难道还不够吗？”
“够不够，可不是姐姐说了算的。”柳如烟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陛下虽然把你关在永巷，但心里终究是念着旧情的。否则，以你沈家的罪名，你早就该去陪你父兄了。可姐姐你呢？偏偏不识好歹，还想守着那些不该守的秘密。”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沈微婉，我劝你识相点，把布防图的下落说出来。这样，我还能在陛下面前为你求个情，让你少受点罪。否则……”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微婉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我听说，姐姐前些日子……小产了？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姐姐听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再为陛下诞下龙嗣。”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沈微婉的心脏。她猛地抬头，眼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柳如烟：“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小腹传来的剧痛，忘不了那蜿蜒而下的鲜血，更忘不了柳如烟派来的宫女，在她昏迷前说的那句“淑妃娘娘说了，不该有的东西，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是又如何？”柳如烟毫不掩饰，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那孽种本就不该存在。你以为陛下真的会在意一个罪臣之女怀上的孩子吗？他若知道了，只会觉得是耻辱！”
“你胡说！”沈微婉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扑上去撕烂柳如烟的脸，却被旁边的宫女死死按住。
“姐姐别激动啊。”柳如烟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我今天来，是给你机会的。三日之内，如果你把布防图的下落告诉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
她看了一眼门外，“我就让人把你送到慎刑司去。那里的刑罚，可比这永巷的寒冷，难受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