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晌午傅云琛就回府了。
虽然他脸色还是苍白,但至少不用人搀扶了。
午膳时,他坐在主位,我坐在他旁边。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但我注意到他只吃了几口清淡小菜就放下了筷子。
“不合胃口?”我下意识问。
他瞥我一眼:“没食欲。”
我看着满桌佳肴,职业病犯了:“您这病得补充营养,光吃青菜哪行?要不我给您露一手?”
傅云琛挑眉:“你会做饭?”
“京郊有名的'小鱼小吃'就是我的摊子,”我颇为自豪,“不是我吹,吃过我做的饭的人,没有不说好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对管家道:“带夫人去厨房。”
于是我就在相府厨房大展身手,做了几道拿手菜: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还熬了一锅老母鸡汤。
当我端着饭菜回到餐厅时,傅云琛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他每样菜都尝了几口,最后居然吃了整整一碗饭,喝了两碗汤。
这是我嫁入相府后,第一次见他吃这么多。
饭后,他优雅地擦擦嘴,点评道:“尚可。”
切,嘴硬!明明吃得比谁都香!
从那以后,傅云琛就发现了一个规律:
只要挨着我,他就不咳了;抱着我,呼吸就顺畅了;要是能贴着我睡一整晚,第二天甚至能上朝骂人了。
好家伙,我成人体呼吸机了。
02.
成亲一个月后,我已经基本摸清了相府的规矩和傅云琛的脾气。
这位爷虽然病怏怏的,但在朝堂上说一不二,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
据说他手段狠辣,政敌们都在暗中祈祷他早日归西。
在府里,他喜静,最讨厌喧哗。
饮食清淡,但自从尝过我的手艺后,时不时会让我下厨做几道重口味的菜改善伙食。
最重要的是,他越来越依赖我的“药效”。
起初他只是每天召我过去让他抱一会儿,吸完了就挥挥手让我退下,多一句话都没有。
后来发展为午休也要我陪着,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晚上必须抱着我才能入睡。
这日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糕点,翠儿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相爷又咳血了!”
我慢悠悠地拍拍手上的糕点渣:“慌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穿过九曲回廊,刚到傅云琛的卧房外,就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推门进去,只见那人半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墨发披散,更衬得唇上那抹血迹妖异非常。
“都下去。”他声音虚弱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仆从们鱼贯而出,房门关上那一刻,刚才还病得要死要活的男人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慢死了,”他把脸埋在我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是想守寡吗?”
我翻了个白眼:“相爷,我跑半个相府过来,总得让我喘口气吧?”
傅云琛,当朝宰相,年纪轻轻权倾朝野,也病入膏肓。
而我,林小鱼,就是他那个“命中注定”的解药新娘。
“今天吃什么了?”他闷在我颈间问,温热的呼吸撩得我发痒。
“桂花糕。”
“甜腻,”他嫌弃地说,却抱得更紧了,“明日吃清淡些,别玷污了我的药香。”
我真想一巴掌呼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