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擒获,都以更荒谬、更屈辱的方式失去。
她未曾动用任何可见的武器,只是或轻叹,或低语,或抛洒些赛博坦的尘埃,甚至第七次时,她只是隔着一片燃烧的能量湖望了他一眼。那目光,穿透烈焰与硝烟,竟让威震天引以为傲的装甲如纸片般被无形之力撕裂,火种舱再次暴露在那冰冷的悲伤侵蚀之下,轰然跪倒。
七次。
霸天虎的军心已近涣散,谣言四起,说那碳基女子是宇宙幽灵,是赛博坦古老怨念的化身。
第七次被无形的枷锁压跪在地,威震天望着那再次悠然转身欲走的白色身影,所有的暴怒、骄傲、不甘,终于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崩溃的困惑碾碎。他挣扎着,抬起头,声音不再有碾碎星辰的霸气,只剩下无法理解的、细微的颤抖,仿佛一个迷失在无尽迷雾中的孩童:
“你…究竟…用了什么武器?!”
那身影停住了。
黛玉缓缓回身。七次交锋,她容颜依旧清冷,眉宇间却似也染上了一丝这个铁血世界的倦意。她踱步,走回跪地的巨人面前。
她摊开掌心,里面不知何时,静静躺着一朵“花”。那是以赛博坦随处可见的废弃电路、细小的能量导管、以及某种黯淡的柔性金属瓣叶拼合而成的机械莲花,工艺精巧至极,却已能量枯竭,瓣叶边缘卷曲焦黑,正在她掌心缓缓凋零、碎裂。
她将这朵凋零的机械之花,轻轻放入威震天那巨大无比、此刻却无力握紧的钢铁掌心之中。
微小的花瓣与冰冷的巨掌接触的刹那,威震天的火种猛地一悸。
他听见她的声音,一如初临时的清冷,却浸染了某种洞穿万物的悲悯与疲惫:
“无他,惟心碎尔。”
那朵微不足道的、正在死去的机械莲花,静卧于赛博坦暴君的掌心,瓣叶边缘的焦黑,触目惊心。
下一章“貂蝉七进光之国,力斩迪迦擒泰罗”
《霓裳破光曲》
光之国的天际线是由亿万晶体塔尖勾勒的银色星河,等离子火花塔永恒燃烧的核心将整个国度笼罩在圣洁光辉中。这里是宇宙秩序的基石,奥特战士的故乡,从未被黑暗真正触及的绝对光明之城。
直到那道裂缝的出现。
那不是普通的空间裂缝,而是一种优雅又暴烈的撕裂。虚空如同最昂贵的丝绸般被一柄无形的剪刀裁开,流淌出的不是混沌能量,而是一片旋转的、带着晚香玉气息的暮色。
暮色中,先踏出的是一只缀着珍珠的丝履,然后是被玄色战甲包裹的纤足。战甲上蚀刻着暗金曼陀罗纹路,随着步伐开合间,偶尔露出其下胭脂红的衬裙。
她完全现身的刹那,连永恒的光之国都似乎静止了一瞬。
青丝用一支残月状墨玉发钗松松挽就,几缕碎发拂过冰雪雕琢的容颜。她生得极美,那种美却并非令人心醉,而是心碎。眉间一点朱砂痣,不是娇媚,倒像刚刚饮过血。眼眸微抬,瞳仁深处竟有破碎的星辰在旋转。
巡逻的奥特战士们迅速合围,为首的战士抬起手臂,光芒在掌心汇聚:“未知生命体,立即表明身份和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