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震,墙缝更大了。齐韵茹眼角扫到缝隙深处还有一角纸片,但她没再掏。现在最重要的是脱身。
“你知不知道私通外敌是什么罪?”她盯着齐映雪,“抄家灭族,连孩子都不放过。”
“那又怎样!”齐映雪咬牙,“你们齐家给过我活路吗?嫡母压我,族老骂我,连你都说我该安分!可凭什么?我也有命!我也想活下去!”
“所以你就投靠北狄?”
“我不投靠谁,谁就会踩死我!”齐映雪突然松开她的手,反手抽出梁上的匕首,“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就别想走出去。”
她举刀扑来。
齐韵茹往后一仰,肩背撞在窗框上。她抬肘猛击窗扇,木窗应声而开。她翻身跃出,脚落在回廊上,稳住身形。
齐映雪追到窗前,却被她一声大喝拦住。
“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齐韵茹站在院中石阶上,袖中信件贴着手臂,“南码头的事,半个时辰内就会有人盯着。”
齐映雪僵在窗口,手指掐进刀柄。
“从今往后。”齐韵茹看着她,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你我恩断义绝。”
她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踏过青砖院面,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匕首扎进了木头。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咒骂,越来越远。
她走出垂花门,在街角停了一下。袖中的信还在。她没拿出来看第二遍,只是按了按,确认它没丢。
巷口有辆空车等在那里。车夫不认识她,是赵府的老仆安排的。她上了车,帘子放下,车子开始移动。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浮现出赵允昨夜昏迷的样子。他为了查真相差点送命,而她今天也差一点死在亲妹妹手里。
可她活下来了。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响声。她把手伸进袖袋,指尖碰到信纸的一角。
南码头,子时。
她睁开眼,目光沉了下来。
车行至半途,拐进一条窄巷。前方忽然出现几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车夫勒住马,喊了一声。
她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那几人穿着粗布衣裳,腰间鼓起,像是藏了兵器。
其中一人抬头,露出半张络腮胡的脸。
她放下帘子,手慢慢移到腰间。
玉佩还在。
5 地宫秘闻,真相渐浮出
马车在窄巷中停下,齐韵茹掀开帘子一角。那几个粗布衣裳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络腮胡男子伸手就要拉车门。
她不动声色地将发髻松了一道,把信纸夹进内层,再用簪子固定。手落回膝上时,声音稳住:“你们是哪府的?敢拦官家女眷的车?”
对方冷笑一声,“官家女眷?你一个弃女,还谈什么身份?”
话音未落,巷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三道黑影从两侧屋檐跃下,烟袋锅横扫一人脖颈,那人当场跪倒。另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已被铁钩锁住,狠狠掼在地上。
秦嬷嬷拄着烟袋锅站定,灰布包头,腰背挺直。“小姐没事吧?”
齐韵茹推开车门下来,脚踩在湿冷石板上。“我没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