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寨里的人处理。”秦嬷嬷挥手,暗卫拖走昏倒的几人,“寨主昨夜传令,若小姐出城,必有埋伏,让我带人守在这条路上。”
齐韵茹点头,换乘一匹快马,由两名暗卫护送,直奔黑风寨。
进寨后天已近午。她没回房,径直走向后山石壁。那里有一扇铁门嵌在岩中,门边刻着半朵牡丹纹。赵允曾给过她一块玉佩,说关键时刻能打开此地。
她取出玉佩,对准凹槽轻轻嵌入。咔的一声,铁门向内滑开,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空气阴凉,带着陈年木料的气息。
火把在墙上插着,她取下一支点燃,一步步走下去。
地宫不大,四壁平整,中央摆着一张石台。台上铺着一块布料,颜色褪得厉害,但金线绣的龙形仍清晰可见。五爪盘踞,云纹环绕,边角一行小字:永宁三年,御赐太子。
她呼吸一滞。
这不是普通锦缎。这是当年东宫诞辰,皇帝亲赐给新生儿的襁褓布。若赵允真是那年落水的皇子,这便是他身份的第一件实证。
她绕到石台后方,发现下方有个暗格。拉开时发出轻微摩擦声,里面藏着一封封好的信。火漆完整,印着纪家私章。
她抽出信纸,展开只看了第一行,手就僵住了。
“纪氏谨启:北狄可为外援,共除太子,事成后割三城为酬。”
字迹熟悉。是纪父的手书。
二十年前,纪父主动请命接管宫防,在永宁三年那场宫乱中掌控禁军。原来他根本不是平乱功臣,而是策划者之一。他推赵允入湖,只为清除皇嗣,好让外敌有机可乘。
她盯着信纸,指尖发紧。这封信一旦公开,纪家满门皆斩。而赵允的身份也将彻底揭晓。
正要收起信,头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铁索绷紧,石门开始缓缓闭合。
她立刻抽身往后退,信纸塞回袖中,刚冲出暗格范围,石门轰然落下,扬起一阵尘灰。
她靠在墙边喘息片刻,提着火把原路返回。
走出地宫时,秦嬷嬷已在门外等候。
“寨主回来了。”秦嬷嬷低声说,“在厅里等你。”
她赶到主厅,赵允坐在案前,脸色比早上更差,额上有汗,显然是强撑着回来的。见她进门,他猛地站起。
“你去了地宫?”
“我去确认一件事。”她走到案前,将信放在桌上,“现在我知道了。你为何会被推出御花园,又为何必须藏身山寨。”
赵允盯着那封信,没有马上打开。他的手落在桌角,指节微微泛白。
“我不让你去。”他说,“那里不是你能闯的地方。”
“我已经闯过了。”她站着没动,“你也知道,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