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从今往后,若在战场相见,我不会留手。」
「巧了,」我抚摸着我手腕上的毒蛇,「我也不会。」
我们擦肩而过。
他没有回头。
我也没有。
可那天晚上,我回到住处,发现窗台上放着一包热腾腾的……桂花糕。
是我在山洞里跟他提过一次,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4.
我们开始了地下恋情。
是的,你没看错。
正道第一光,和魔道妖女。
我们俩,是整个修真界最顶级的「戏精」。
白天,我们是公众舞台上不死不休的宿敌。
我在论道大会上,用千丝毒瘴困住了他师弟。
他一剑破了我的阵法,剑气擦过我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在妖兽围城时,当众指责我万毒谷「垄断经营、发国难财」,在城外兜售高价解毒丹。
我讥讽他清剑宗「道貌岸然、伪善至极」,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暗中搞「恶意并购」,吞并了多少小门派的灵脉。
我们俩「相看两相厌」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晚上是怎么在月见湖的结界里相会的。
月见湖,是我们宗门势力范围的交界处。
一个灵气稀薄、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是我们唯一的「安全屋」。
「今天骂得不错。」我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发带,「『伪善至极』这个词,我师妹的脸都绿了。」
「你那毒下得也忒狠了。」他给我按着肩膀,「我师弟回去拉了三天肚子,现在看见绿色都犯晕。」
「活该。谁让他嘴贱,说我是妖女。」
「你本来就是。」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的妖女。」
我们都知道这是在玩火。
还顺便给对方的演技打分。
5.
有一次玩脱了。
我被一个对家魔门的长老阴了,中了一种很偏门的毒。
这毒不要命,但特别恶心。
它专门针对我们魔修的功法,简单说,就是让我的灵力腐蚀我的经脉。
我撑着回到月见湖时,脸色估计白得像鬼。
林惊尘一句话没说,直接划开手掌,用他那股子干净到变态的剑气,强行梳理了我的经脉。
那是极度危险的。
他的剑气至刚至阳,我的功法至阴至毒。
稍有不慎,我就会当场爆体而亡,他也会被毒气反噬。
他硬是撑了三个时辰,汗把他那身白衣服都浸透了。
「疯子。」我虚弱地骂他,「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知道。」他收功时,脸色也白得跟纸一样。
「但我知道,你若死了,我便生不如死。」
礼尚往来。
他也有倒霉的时候。
有一次他跟鬼王宗那帮人火拼,被一种叫「幽冥鬼火」的脏东西烧了。
那不是毒,更像是一种诅咒,如附骨之疽。
我翻遍了万毒谷的禁书,最后没办法,只能用我自己的本命蛊为引,以毒攻毒。
花了七天七夜,才把那丝鬼火从他灵脉中勾了出来。
那七天,我几乎没合眼。
他醒来时,看到我熬得通红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阿韵,」他声音很哑,「等这次论道大会结束,我向师父请辞,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