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笑了，「林大侠，你能去哪？天涯海角，有清剑宗的地方，就有你的『道』。我呢？我又能去哪？万毒谷，是我唯一的家。」
我们都沉默了。
我们像两只偷情的刺猬，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刺，只为了在黑暗中拥抱片刻的温暖。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那一天。
6.
林惊尘开始不对劲了。
他变得……很虚弱。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白天演戏演累了。
但他来月见湖的次数越来越少。
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是一脸疲惫，坐在湖边发呆。
那晚，他又是一个人闷坐着，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水里的月亮。
我受不了了。
「你到底怎么了？」
我抓过他的手腕，灵力强行探了进去。
我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的修为……你的修为在倒退！」
他猛地抽回手，站了起来，背对着我。
「阿韵，别问。」
「别问？」我火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状态，跟被合欢宗那群妖精采补了七天七夜一样！说，你是不是背着我……」
「别说了！」他低吼一声，打断我。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你管不了……」
「我师父叫我，我得回去了。」他甚至没敢再看我一眼，就匆匆走了。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他以为他瞒得过我？
我是万毒谷圣女，我有一百种方法知道真相。
在他刚才起身那一刻，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只「读心蛊」弹到了他的衣领内侧。
待他熟睡后，我启动了蛊虫。
这个蛊虫能帮我在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探查他最近几天的意识片段。
在清剑宗那间供奉着历代祖师牌位的禁地里。
我听到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畜生，玄华真人的声音。
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像在哄孩子。
「惊尘，你的『至纯剑体』已经快要大成了。」
「师父……」林惊尘的声音很虚弱。
「再过一月，便是月圆之夜。届时，为师将为你护法，助你『化剑归元』，成就无上大道。」
「师父，我近来总感觉心神不宁，灵力驳杂……」
「无妨。那是你修为精进，灵力满溢的征兆。」玄华打断他。
「灵力满溢？」林惊尘似乎更困惑了，「可我明明感觉身体很虚……」
「你修为精进太快，才会虚不受补。」
「你只需记住，你是清剑宗的希望，是仙道的未来。你是为师一手养大的，为师……绝不会害你。」
我靠在月见湖的石头上，浑身冰冷。
玄华这糟老头说起瞎话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灵力满溢」？还「虚不受补」？
这俩词放一块儿，简直是医学奇迹。
在我万毒谷的典籍里，这俩词同时出现，只指向一种东西——寄生蛊。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修仙界最高端、最残忍的「灵力杀猪盘」。
这玩意儿是邪术中的邪术。
太脏了，太下作，连我们魔道都嫌弃，纯属歪门邪道。
给你们翻译一下他的原理：
说白了就是玄华在林惊尘的身体里种下一种寄生蛊虫。
随着修为灵力的精进，蛊虫从最开始的睡眠阶段开始逐渐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