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我猛地打断。
“你这孩子!打定了主意要当老姑娘啊!”
“老姑娘就老姑娘!”我低头扒拉着饭,眼前却浮现了周正那张沾着泥点子的脸。
“你......”我娘正要发作,我爹咳嗽一声:“听说,下午周村官去咱家稻田了?”
我筷子一顿,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还听说”,我爹抬起眼皮“你把人给撂田里了?”
我娘眼睛瞬间瞪地老圆:“啥?!余苗!你打干部了?!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下祸闯大了!明天我带你去道歉!”
她又猛地站起身:“不行!现在就去!”
我小声嘟囔:“他没怪罪!”
“没怪罪?怎么可能!“
“娘!真不用!”我烦躁地放下碗,“他......他还说胡话来着。”
“说啥了?”我爹问。
那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实在说不出口,“......没什么!反正不用道歉!”
我撂下碗筷钻回屋,留爹娘面面相觑。
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不用我说,全村都知道了。
版本越传越离谱,但核心一致“周干部被余苗放倒后,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求婚!”
我家的门槛快被踏破。
我躲到后山果林,坐在老梨树树杈上,心里乱糟糟。
那个周正,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不着调?结婚?见过几面?了解我吗?就因为我会两下子?读书读傻了?读书读傻了!
阳光斑驳,我闭上眼,又看见他摔下去时惊愕的眼神,爬起来满身的泥,还有镜片后那双认真的眼睛。
“神经病......”我低声骂,却没什么底气。
那村官真要是真因为自己摔傻了,自己还能不负责不成?
第三天,我挑人少时去河边洗衣服,捶打着,水花四溅,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
周正站在那里,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西裤,皮鞋锃亮,眼睛干净,好像那天滚泥潭的人不是他。
他手里没拿本子,提着个崭新的漂亮纸袋子。
我心跳漏了一拍,捶衣棒也举在半空中忘了落。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余苗同志”。
我没吭声,我怀疑这是个圈套。
他递过纸袋:“赔你的,那天,吓到你了。”
袋口开着,是条淡绿色的裙子,料子柔光水滑,看起来就是城里货。
我没接:“不用,我有衣服穿。”
他手没收回,换了个话题:“我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我脸简直要烫熟了,扭开头看河水:“周干部,你是不是磕到头了?我可以带你看医生,我们不熟,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