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初棠 quietly 地表示想去看看。她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渴望,像从未见过世面的孩子,听说了一场遥远的盛会。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晚宴设在傅家名下最豪华的酒店宴厅,排场极大,名流云集。
谢屿白携韩初棠入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谁都没想到死对头的掌门人会亲自前来,还带着那个传闻中上不得台面的联姻妻子。
韩初棠穿着谢屿白让设计师准备的银色长裙,简约大方,她依旧有些不自在,微微低着头,跟在谢屿白身侧。
傅淮之正与人谈笑风生,看到谢屿白,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是商场惯有的虚伪笑意:“谢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两个男人视线在空中交锋,刀光剑影,暗流涌动。
寒暄几句,傅淮之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谢屿白身后的韩初棠。
那一扫之下,他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
他脸上的从容和虚伪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全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韩初棠的脸上,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不可能出现的幻影,连指尖的酒杯微微倾斜,酒液差点洒出都浑然未觉。
谢屿白蹙眉,下意识地将韩初棠往身后挡了挡。
傅淮之却猛地向前一步,完全无视了谢屿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因受惊而抬起头的韩初棠,声音竟是失控的颤抖:“你……你右边耳朵后面……是不是……有一小块红色的心形胎记?”
韩初棠猛地睁大眼睛,手下意识地捂向自己右耳后,脸色煞白。
全场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诡异的一幕上。
傅淮之不等她回答,猛地转头,朝着主位方向失声喊道:“爸!爸!您快来看!您看她!看她像不像妈妈年轻时的照片?!”
傅老爷子正端着威士忌与人说话,闻声不悦蹙眉,但在目光触及韩初棠脸庞的瞬间,他手中的水晶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老爷子浑身剧震,拄着拐杖的手抖得厉害,一步步踉跄着走过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韩初棠,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样。
“像……太像了……”老爷子嘴唇哆嗦着,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又不敢,“孩子……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是不是叫苏婉?”
韩初棠被这阵势吓住了,下意识地看向谢屿白,眼中全是茫然和无措。
谢屿白脸色沉冷,将韩初棠彻底护在身后,冷声道:“傅老先生,傅总,这是内子韩初棠。你们认错人了。”
“韩家?养女?”傅淮之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眼神锐利得惊人,“是不是城南韩家?十八年前从福利院收养的那个女孩?”
他根本不等回答,猛地对身后助理吼道:“查!立刻给我去查!所有细节都不准漏掉!”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助理匆忙跑开的脚步声。
傅淮之转回头,看着韩初棠,那双惯常凌厉阴鸷的眸子里,此刻竟翻涌着剧烈的情感,声音放得极轻极柔,生怕惊扰了她:“你别怕……告诉我,你小时候……是不是在春熙路那边的福利院待过?脖子上是不是一直挂着半块刻着‘傅’字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