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11 点后，禁止开启厨房的灯，若不慎开启，需在十分钟内用糯米洒在冰箱门上，否则 “他” 会来借东西。
听到敲门声时，不可回应超过三次，第三次回应后，门外的 “客人” 会进来坐一坐。
打印机每日凌晨 2 点 10 分会自动打印下一条规则，不可打断打印过程，否则 “它” 会记下你的名字。
“现在是晚上 10 点 47 分。” 陈默把手机镜头对准 “住户守则”，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着白，“刚看到有观众说，这里死过穿旗袍的女人……” 话没说完，弹幕突然炸了：
“快关手机手电筒！别照镜子！我看到镜子里的人影动了！”（ID：老粉王大爷）
“主播你左手边的花瓶！别碰！瓶底有东西在反光！像钥匙！”（ID：小夏不吃香菜）
“假的吧，镜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们是主播请来的托？”（ID：喷子之王）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顺着弹幕的提示看向左手边的青花瓷瓶，瓶身上裂着道缝，确实有银光从瓶底漏出来。他没碰花瓶，而是绕到穿衣镜前，用袖口擦了擦镜面 —— 灰层落下后，镜中的人影突然清晰了：那是个穿靛蓝旗袍的女人，头发盘成发髻，插着支银簪，脸白得像宣纸，嘴唇却红得刺眼，正隔着镜子盯着他，嘴角弯成个诡异的弧度。
“10 点 58 分了，还有两分钟到 11 点。” 陈默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连帽衫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黏，“厨房在那边，要不要去看看？”
弹幕瞬间分成两派：“别去！规则说 11 点后不能开厨房灯！”“去啊！说不定能找到糯米！” 陈默咬了咬牙 —— 他的背包里根本没有糯米，要是不小心触发规则，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 200 多，打赏区开始有零星的 “小火箭” 飘过，老周的私信也来了：“留住观众，今晚保底 5000 才能给你结。”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厨房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陈默的手一抖，手机镜头晃了晃，正好照到厨房门口 —— 门缝里，有双红色的绣花鞋，鞋尖对着他，像是刚有人站在那里。
“操！真有东西！” 陈默的声音变了调，连退两步撞到了打印机，机身发出 “咔嗒” 的轻响，像是在回应他。弹幕里，“喷子之王” 还在刷：“演得真像，鞋是提前藏在门后的吧？我赌五毛，下一秒就会有人跳出来喊‘惊喜’。”
11 点整的钟声突然从洋房深处传来，像是老式挂钟的声音，却带着铁锈般的沙哑。陈默还没反应过来，厨房的灯 “啪” 地亮了 —— 不是他开的，是灯自己亮的。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照得那双红绣鞋更鲜艳了，像是刚染过血。
“规则 2！开厨房灯了！快找糯米！” 老粉王大爷的弹幕刷得飞快，后面跟着一连串感叹号。陈默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没有糯米！就在这时，小夏不吃香菜的弹幕弹了出来：“主播！你背包里的泡面！面饼是小麦做的，跟糯米性质差不多！快捏碎了洒在冰箱门上！”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掏出背包里的泡面，撕开包装袋，把面饼捏得粉碎，往厨房冲去。厨房的瓷砖黏糊糊的，像是沾着油，冰箱是老式的双门冰箱，漆皮剥落，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的女人，正是镜中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她身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把刀，刀尖对着女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