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冰箱门突然自己响了，像是里面有人在敲门。陈默的手止不住地抖，把碎面饼往冰箱门上洒，碎渣落在门上，发出 “沙沙” 的声音。就在这时，冰箱门猛地弹开 —— 里面没有食物，只有一只断手，手指蜷缩着，指甲上涂着剥落的红指甲油，指缝里沾着褐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断手的手腕处，还戴着支银镯子，和镜中女人发髻上的银簪是同款。
“啊！” 陈默吓得后退，撞到了身后的灶台，锅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烧开了，“咕嘟咕嘟” 地冒泡，水面上漂着几根长发。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
“关冰箱门！快关！我看到断手在动！”
“主播别愣着！把照片撕下来！贴在冰箱门上！”
“喷子之王你还说剧本？你敢去摸那只手吗？”
陈默颤抖着伸手，把冰箱门上的照片撕下来，重新贴在冰箱门上。奇怪的是，照片贴上去的瞬间，冰箱门 “咔嗒” 一声自己关上了，那 “咚咚” 的敲门声也消失了。他瘫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连帽衫的领口已经湿透，贴在脖子上，又冷又痒。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涨到了 1500 多，打赏区的 “火箭” 开始刷屏。老周的私信又来了：“干得好！第一条规则破解，打赏分成就有 8000，凌晨 2 点的规则要是破了，今晚能拿两万！” 陈默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 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活下去，为了给妹妹交学费。
凌晨 1 点 50 分，陈默回到客厅，盯着穿衣镜。镜中的旗袍女人还在，这次她的手里多了把梳子，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梳子划过发丝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陈默耳朵里，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梳头。弹幕里，老粉王大爷一直在刷屏：“主播，鞠躬的时候一定要看着镜中人，别闭眼！我爷爷当年就是闭了眼，差点没回来！”
“喷子之王” 还在嘴硬：“切，不就是找个人在镜子后面演吗？我要是在现场，直接把镜子砸了，看她还怎么装神弄鬼。” 陈默没理他，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备用手机 —— 那是他唯一的求救工具。
凌晨 2 点整，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 “当” 地响了一声。镜中的女人突然停下梳头的动作，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默，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却没有声音。陈默深吸一口气，按照规则，对着镜子弯下腰，第一次鞠躬 —— 他看到镜中的女人也跟着鞠躬，可她的动作比他慢半拍，像是延迟的影像。
第二次鞠躬时，陈默的眼皮开始发沉，像是有只手在往下按他的眼皮。弹幕里，小夏不吃香菜的弹幕闪着红色：“别闭眼！主播！她在吸你的阳气！想想你妹妹！” 陈默猛地睁开眼，正好看到镜中的女人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他的额头 —— 她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像是涂了毒药。
第三次鞠躬，陈默死死盯着镜中人。就在他直起身的瞬间，镜中的女人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她伸出手，想抓住陈默的手腕，可就在指尖碰到镜面的瞬间，镜子 “咔嗒” 一声裂了道缝，女人的影像开始扭曲，最后变成一张纸条，从镜子里飘了出来，落在陈默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