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婚约作罢,恩断义绝。”
我的声音很平静。
在他们二人错愕的注视下,我没有拿那沓银票,径直走向门口。
背后,是侯府下人们鄙夷的目光。
我挺直了脊梁,大步流星地踏出永宁侯府。
轰然一声,身后朱漆大门重重关闭。
将我和那个世界,彻底隔绝。
2.
我回到了军中配给的陋室。
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和我的刀。
我抽出我的战刀“贪狼”。
月光下,刀锋雪亮,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这把刀,比任何人都更懂我。
次日清晨。
“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响彻京城上空。
这是边关最高等级的警报。
“八百里加急!蛮族叩关!北境三城失守!”
传令兵的嘶吼声划破了京城的宁静。
整个朝堂都炸了锅。
我从同僚口中得知,金銮殿上,永宁侯,也就是林晚晴的父亲,正领着一众文官,极力主张议和。
“蛮族势大,不宜硬碰,当遣使纳贡,以求和平!”
龙椅上的皇帝,气得摔了奏折。
“一群废物!”
“朕的江山,岂容尔等拱手让人!”
朝堂之上,主战主和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此时,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来到了我的陋室。
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李公公。
他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周围的同僚都惊呆了,纷纷探头张望。
永宁侯府派来监视我的下人,也躲在远处,满脸的不可思议。
“圣旨到——”
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我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蛮族犯我北疆,社稷危难。兹特封讨逆将军萧玦为‘破虏大将军’,总领北境一切军务,赐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无需经由兵部及永宁侯府节制,即刻出征!”
“钦此。”
我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
“臣,领旨谢恩。”
无需经由永宁侯府节制。
这七个字,是皇帝对我最大的信任,也是对永宁侯府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我站起身,眼神扫过远处那个侯府的下人。
他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与此同时,第二道圣旨紧随而至。
强征京城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所有无官职的成年子弟入伍。
美其名曰“督战队”,随军出征,以示朝廷决心。
我点将出征那日,半个京城的人都来看热闹。
他们都在议论,没了侯府这棵大树,我这个寒门武将,还能走多远。
我跨上战马,手握贪狼刀,身后是三万大军。
我知道。
我的猎场,已经备好了。
而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猎物,正在自己走进笼子。
3.
大军一路北上,抵达北境大营。
营中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士兵们士气低迷,军械破旧,粮草似乎也供应不足。
永宁侯克扣军饷的传闻,看来是真的。
我到的第一天,就碰上一队巡逻兵喝得酩酊大醉,在营中调戏民女。
其中一个,还是兵部侍郎的侄子。
他见我过来,还醉醺醺地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