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自己带？”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激动，“林屿不是在上海吗？他没结婚？”
“他……他结婚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妻子不能生孩子，知道安安的存在后，不愿意接受。林屿没办法，只能暂时把安安放在我这里。”
“放在你这里？”我冷笑一声，“苏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们说好了丁克，一辈子不生孩子，你现在把你白月光的孩子带回家，还让她叫你妈妈，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知道我错了，陈默。”苏晚抬起头，眼睛红了，“可安安太可怜了，才四岁，连爸爸都不能经常见。我看到她的时候，就……就不忍心拒绝。我本来想跟你商量的，可我怕你生气，怕你不同意……”
“怕我不同意，所以你就先斩后奏，把孩子直接带回家？”我打断她的话，心里的失望越来越重，“苏晚，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应该了解我。如果你好好跟我商量，或许我们还能找到别的办法，可你现在这么做，是把我当什么了？”
苏晚低下头，眼泪掉在茶杯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她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细碎的哭声。
我看着她哭，心里又疼又气。疼的是，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现在这么难过；气的是，她宁愿为了别人的孩子，违背我们的约定，欺骗我。
“把孩子送走。”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明天就送回林屿那里，或者找个其他的亲戚，总之，不能留在我们家。”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解：“陈默，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安安只是个孩子，她没有错啊！”
“我狠心？”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胸口，“苏晚，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谁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是谁先欺骗了我？十年了，我们说好了一辈子二人世界，你现在让一个不相干的孩子住进我们家，你让我怎么接受？”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苏晚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激动起来，“她是林屿的孩子，是……”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她突然僵硬的表情，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盯着她的肚子，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的棉质连衣裙，以前她很少穿这么宽松的衣服，总是喜欢穿能显出身材的裙子。
“苏晚，你是不是……”我不敢往下说，声音都在发抖，“你是不是怀孕了？”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下意识地护在了肚子上。这个动作，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是……是吗？”我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否认，等着她说我想多了，可她只是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掉，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感觉天旋地转，扶住沙发的扶手，才勉强站稳。十年丁克，她不仅带回来一个白月光的孩子，还怀了白月光的孩子？这简直像一个荒诞的笑话，而我，就是那个最可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