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仅要留下安安，还要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吗？”我看着她，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苏晚终于抬起头，眼睛红肿，却带着一丝倔强：“陈默，安安不能没有家，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打掉他。”
“不能打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苏晚，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林屿的？”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是……是他的。我们上个月在邻市见了一面，喝多了，就……就发生了意外。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陈默，可我真的不能打掉这个孩子，我已经快四十了，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唯一的机会？”我看着她，觉得陌生又可怕，“苏晚，你把我们十年的感情当成什么了？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什么了？你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哪怕跟我提一句，我们可以商量，可你选择了跟别的男人怀孕，还带回他的孩子，你这是背叛！是对我们婚姻的背叛！”
我说完，转身走向卧室，把她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卧室的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苏晚压抑的哭声，可我一点也不心疼了，只剩下满心的冰冷和绝望。
我躺在我们一起睡了十年的床上，旁边的枕头还留着苏晚的香味，可现在闻起来，却像是一种讽刺。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苏晚说：“陈默，婚姻就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有第三个人插进来，无论是谁。”那时候我还觉得，我娶对了人，我们的婚姻会永远干净、纯粹。
可现在，不仅有了第三个人，还有了两个——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没出生的胎儿。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3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的。我走出卧室，看到苏晚正在给安安做早餐，煎蛋的香味飘在空气里，安安坐在儿童餐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勺子，正对着苏晚笑。
那画面温馨得刺眼。
我走到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苏晚已经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还给我盛了一碗粥：“陈默，吃点东西吧。”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安安送走了吗？”
苏晚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黯淡下来：“陈默，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照顾安安，林屿那边……他妻子最近在闹离婚，他也没办法。”
“没办法？”我拿起桌上的粥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粥溅了出来，洒在安安的衣服上。安安被吓了一跳，嘴巴一瘪，哭了起来。
苏晚立刻放下手里的碗，抱起安安，轻轻拍着她的背，回头瞪着我：“陈默，你干什么？吓到孩子了！”
“我干什么？”我看着她护着安安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苏晚，你搞清楚，现在是你背叛了我，是你把这个孩子带到我们家来的！我让你把她送走，你不肯，现在还怪我吓到她？”
“她只是个孩子！”苏晚的声音也提高了，“陈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温柔，很包容，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