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宇反应，他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恐惧被强行压进心底，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理智占据上风。他不再是懵懂的受害者，他是一个陷入诡异战场的士兵，而时间是他的敌人，也是他唯一的武器。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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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一切都如同精确复刻。环卫工惊慌的表情，河水的腥气，技术队相机闪烁的白光，以及那具沉默的、缺失了头颅的女尸。
王宇和李蕊看到他时，眼神里的诧异更浓了。队长不仅到得飞快，而且眼神锐利得吓人，像是已经在这里勘察过无数遍。
“头儿，你这……”王宇刚开口。
陈锋直接打断，语速极快：“蕊子，重点恢复案发现场往东三个路口，那个坏了的监控探头相邻的、所有私人店铺可能拍到的画面！特别是昨晚10点到凌晨2点，任何朝向道路的镜头，一帧都不要放过！”
“王宇，走访范围扩大到此地方圆五公里内所有夜间营业的场所：加油站、便利店、大排档、网吧！问他们昨晚是否看到可疑车辆，或者闻到过一种奇怪的、甜腻带辛辣的香味！把香料样本给他们闻！”他掏出那个（在上次循环中）已经封存好的证物袋晃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此刻在别人眼里这还是个“新”证物，又迅速收起，语气不容置疑，“快去！”
两人被这一连串精准至极的指令砸得有点懵，但陈锋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场让他们下意识地应声：“是！”
陈锋自己再次蹲到尸体旁。他避开颈部，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掠过尸体的每一寸：衣服的磨损、指甲的形状、皮肤的细微痕迹……他试图找出任何在上一次匆忙中被忽略的细节。
一定有破绽！凶手不可能完美！
法医老赵想过来介绍情况，陈锋头也不抬：“死亡时间昨晚10点到凌晨1点，利器断头，切口平整。老赵，重点检查她胃内容物和指甲缝，特别是右手指甲，可能有微量特殊物质残留。”
老赵张了张嘴，把话咽了回去，一脸见鬼的表情——这陈队怎么比他还像第一个摸到尸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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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似乎比“上一次”顺利了一点。
李蕊那边果然从一个便利店角度刁钻的监控里，截取到了一段模糊的画面：在昨晚11点37分，一辆没有开车灯的旧款银色面包车，缓缓驶向仓库区方向。车牌被故意遮挡。
“就是它！”陈锋盯着那模糊的影子，心脏狠狠一跳。这是上次没有的进展！
王宇那边也有收获。一个网吧熬夜的小年轻回忆说，昨晚后半夜大概一两点，确实闻到过一股“像庙里烧香又像中药铺”的怪味儿，是从窗外飘进来的，当时他还骂了一句谁家大半夜搞迷信。
方向直指废弃仓库区！
陈锋压下立刻冲过去的冲动。他记得那双冷漠的眼睛和快到极致的反击。这次必须更有策略。
下午，他带着王宇和李蕊，以常规排查的名义，走访了仓库区附近的几家小作坊和零散住户。他的真实目的，是观察所有人的反应。
在一家小型机加工厂门口，他故意大声对王宇说：“凶手很狡猾，但在尸体上留下了决定性的证据，技术队正在做最后比对，很快就能锁定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