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简单,朴实无华。
然而,就在这一式使出的刹那——
“轰!!!”
九天之上,铅云骤聚,厚重如墨,低低地压了下来!云层之中,刺目的电蛇疯狂窜动,毁灭性的气息笼罩了整个青云宗!煌煌天威,如狱如海,那分明是……雷劫降临的征兆!
禁地之外,原本盘坐在大殿深处,正凝神试图参悟一本残破古籍的青云宗掌门云鹤真人,猛地睁开双眼,脸上血色尽褪,惊骇欲绝地望向禁地方向:“天劫?!何人引动天劫?在禁地?!”
他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后山。
当他冲到禁地边缘,看到的景象让他神魂俱震。那个被他亲自下令废弃、打入禁地自生自灭的外门弟子林玄,正手持一根枯枝,静静站立。而天空之中,那令人心悸的雷劫漩涡,竟在缓缓消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安抚、驱散。
是了!必定是他!这异象,这雷劫,是因他而起!
云鹤真人的目光落在林玄手中那根枯枝上,感受着那一式虽已收敛、却依旧残存的难以言喻的剑意,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化为无边的震撼与……一丝近乎卑微的希冀。
他再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竟直接跪倒在禁地边缘湿漉漉的泥地上,全然不顾掌门威仪。他双手颤抖着,从怀中珍重无比地捧出那本他参悟了数十年却一无所得的残破古籍,古籍封面是几个早已失传的上古云篆。
他将古籍高高捧起,声音因极致的激动和敬畏而颤抖变形,带着哭腔:
“前…前辈……这本,这本我宗失传的至高剑谱《太初凌霄剑章》,您……您能否……指点一二?”
林玄握着那截枯枝,指尖传来粗糙的木质感,将他从那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中稍稍拉回。
他看着跪在泥泞中,浑身颤抖、姿态卑微到尘埃里的掌门云鹤真人。就在几个时辰前,这位掌门还高踞云端,一个眼神就能决定他的生死去留。如今,却口称“前辈”,捧着一本破书,求他指点。
荒谬,又带着一丝冰冷的讽刺。
那本所谓的《太初凌霄剑章》被高高捧起,残破的封面,模糊的云篆,在如今的林玄眼中,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拂去了尘埃,显露出内里真正的脉络。
不是文字,不是图形,而是一种“意”,一种构建剑招、运转灵气的底层逻辑。而这逻辑,在他此刻的感知里,千疮百孔,如同孩童用歪扭线条画出的涂鸦。
他目光扫过,并未伸手去接。
“错了。”
平淡的两个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像两道惊雷,炸响在云鹤真人的耳畔。
云鹤猛地抬头,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但更多的,是面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这可是青云宗传承的至高剑谱!开派祖师仗之纵横天下的倚仗!哪怕残破,也是镇宗之宝,岂容一个弃徒……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林玄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洞穿万物的冷漠:
“第三行,‘气走璇玑,意贯紫府’,顺序反了,强练则经络逆行,真元冲顶。”
“第七页缺失的那幅运功图,缺的不是图,是‘神’。以意领气,过‘风府’而非‘哑门’,错一线,则剑气散乱,伤及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