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出来，她掐了烟，拉开车门。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幻境”的电竞俱乐部楼下。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的霓虹灯，与我爸那个充满书卷气的世界，格格不入。
“来这干嘛？”我问。
姜楠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扔在我怀里。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老板。这家俱乐部，还有楼上那家科技公司，都是你的了。”
我愣住了。
“这算什么？可怜我？”
姜楠发动车子，嗤笑一声：“可怜你？儿子，你想多了。这是你应得的。你用‘Zero’这个ID，在海外股市里赚的钱，难道忘了？我只是帮你做了个理财。”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妈，”她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我？你爸那个书呆子看不懂，我可懂得很。”
她顿了顿，侧过头看我，目光里带着某种期许。
“陈阳，你爸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能装下他自己。但你的世界，应该更大。”
“从今天起，忘了你是陈建-军的儿子。你是陈阳，只是陈阳。”
那一晚，我没有回家。
第二天，我爸的电话打来了，我没接。
第三天，他发来一条短信，内容言简意赅，充满了命令的口吻：【胡闹够了就滚回来。】
我回了他两个字：【滚蛋。】
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会就此画上一个句号。
直到半个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02
找到我的人，叫沈薇。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西装，长发束成高马尾，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出现在“幻境”俱乐部我的办公室里。
“Zero，你好，我是‘天穹’科技的首席风险投资顾问，沈薇。”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专业。
我靠在老板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天穹”科技，国内互联网的半壁江山，市值万亿的巨头。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我自认“Zero”这个身份隐藏得很好。
沈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代码的光。
“我们追踪了那个修复了‘天穹’底层逻辑漏洞的神秘数据流，最终指向了这里。说实话，我以为Zero会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大叔，没想到……”
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这么年轻。”
她的眼神里没有轻视，只有纯粹的商业评估。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所以，沈小姐找我，是为了那个漏洞？”
“不，”她摇头，“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她将平板转向我，上面是一份投资意向书。
“天穹希望以五千万的价格，收购你个人5%的技术干股，并聘请你为‘天穹’的首席网络安全顾问。”
五千万，买我5%的技术。
听起来，很多。
但我知道，他们真正想买的，是“Zero”这个名字，以及我修复他们那个堪称灾难级漏洞的能力。
我笑了笑，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沈小姐，你知道我修复那个漏洞，用了多久吗？”
“根据我们的数据回溯，大概……三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