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然没再问，拿起酒精棉擦拭伤口。酒精碰到伤口时，陆峥的身体微微一僵，额头冒出冷汗，却没哼一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专注，看得苏清然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抬头瞪他：“看什么？”
陆峥笑了笑，眼底的冰碴像是融化了一些：“看你没事，就好。”
苏清然的心猛地一跳，赶紧低下头，假装处理伤口，掩饰自己的慌乱。
三、防线松动，暖意暗生
陆峥在苏清然这里住了下来。
他很识趣，从不主动提空间的事，也不碰她囤的物资。每天早上，他会早早起来，裹着冲锋衣出去，傍晚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偶尔会带回一些东西——要么是几只冻硬的野兔，要么是一卷从废弃工地捡来的铁丝，甚至还有半袋没被冻坏的土豆。
他把东西放在门口，从不邀功，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事。苏清然的太阳能板因为暴雪松动了，他二话不说，踩着梯子爬上去加固，下来时浑身都是雪，手冻得通红，却只是搓了搓手，说“修好了，以后发电稳定些”；她的储粮间地面有些返潮，他用捡来的木板铺了一层，还细心地留了通风口；晚上她因为前世的噩梦惊醒时，总能看到客厅的小灯亮着，旁边放着一个暖手宝，温度刚刚好。
苏清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渐渐不是滋味。她告诉自己，这是陆峥他自己愿意做的，我又没要求他做这些，可看着他默默付出的样子，她那道“冷眼旁观”的防线，还是一点点裂开了缝隙。
这天早上，苏清然煮了粥，犹豫再三后，还是多煮了一碗。陆峥回来时，看到桌上的粥，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泛起暖意，拿起碗慢慢喝了起来。
“外面怎么样了？”苏清然没话找话地问。
“不太好。”陆峥放下碗，语气沉了沉，“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五十度了，很多人已经支撑不住了。昨天看到一伙人，大概有十几个人，拿着刀抢东西，他们专挑独居的人下手。”
苏清然的心一紧：“他们没找到这里吧？”
“应该还没有。”陆峥说，“我在楼道口堆了一些杂物，做了伪装，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发现不了。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尽量别开灯，晚上别出声。”
苏清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知道陆峥是为她好，可心里的愧疚却越来越重——她躲在温暖安全的屋里，陆峥却要冒着危险出去探查，还要为她的安全操心。
晚上，苏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床新的被子，走到客厅。陆峥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她了。
“晚上冷，你盖这个。”苏清然把被子递给他，别开眼，“别冻着了，你的伤还没好，别等会感冒了影响恢复，我可不会照顾你。”
陆峥接过被子，指尖碰到她的手，温温的。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谢谢。”
苏清然没回应，转身跑回了卧室，关上门的瞬间心脏也在一直砰砰直跳。她靠在门上，拍了拍自己的脸——苏清然，你只是怕他冻坏了影响恢复，不是关心他，可别想多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会主动问陆峥饿不饿，会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会在他出去时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