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晖。
就是赵霖嘴里那个“姓林的药代”。
还自称是顾清姿的“好朋友”？
这就有意思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答应得很痛快：“好啊，林先生太客气了，我正愁素材不够呢。”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开电脑，动用我宣传科的权限，调取了心外科手术室的监控录像。
我要找的，就是王姐说的那场“雨夜急诊”之后的手术。
也就是我发现有疑点的那场。
录像画面很清晰。
手术台前，顾清姿穿着深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手术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专注，冷静，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手术过程，行云流水，精准得如同机器。
我快进着，一直看到缝合阶段。
来了。
我放慢了播放速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就在器械护士将持针器递给她的时候，我看到了！
一个非常非常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
她的右手，在接过器械的瞬间，似乎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僵硬。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这里的缝合时间偏长，我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这绝对不是一个顶尖外科医生该有的状态。
我立刻切出去，查了一下那天的天气预报。
大暴雨。
一个荒唐的，但又似乎合情合理的念头，在我脑中猛地萌生：
她的状态，似乎真的……和“下雨”有关？
这都什么跟什么？玄学吗？
可除了这个，我找不到别的解释。
那7分钟的延误，那个被涂改的缝合线型号，还有刚才视频里那个微小的停顿……
线索像一团乱麻，在我脑子里缠绕。
而那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医药代表林晖，或许就是解开这团乱麻的线头。
我看着手机上林晖的号码，感觉自己像一个侦探，正在接近一个被精心隐藏起来的秘密。
这个秘密，关系着顾清姿的“神格”，也关系着我那段被“对不起”三个字草草终结的青春。
第三章：魔鬼的交易
我和林晖约在了医院附近一家高档茶馆。
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三十岁左右，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精英”和“人精”混合的气息。
“沈老师，久仰大名。我们院里可都说，您的笔，能点石成金啊！”林晖一上来就给我戴高帽。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骂，你TM才“你们院”呢。
“林先生客气了，我就是个写字的。”
茶是好茶，上千一斤的龙井。
林晖亲自给我斟茶，姿态放得很低，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清姿这个人，就是太专注工作，一门心思扑在手术台上，不懂得宣传自己。”他叹了口气，一副“我为她操碎了心”的模样，“所以，沈老师，这次就全拜托您了，一定要把她那种为了医学事业，‘不知疲倦、追求极致’的精神给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