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皱紧眉头，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顾瑶，说话要讲证据。我跟王经理谈的是基金会在城西建公益图书馆的事，全程都有同事在场记录。”
“证据？” 顾瑶轻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还抬手打了个响指。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突然亮了，原本播放的顾氏发展史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张清晰的照片 —— 第一张里，苏晚和王经理坐在咖啡馆的卡座里，角度刁钻得刚好挡住旁边的同事，两人看起来像是头挨着头亲密交谈；第二张更刺眼，苏晚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信封，正递给王经理，照片下方还配着一行黑体字：“顾氏基金会副总监苏晚，涉嫌收受项目回扣，挪用慈善资金。”
“哗 ——”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苏晚的脑子 “嗡” 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耳边全是模糊的指责：“没想到顾衍太太是这种人”“慈善基金也敢贪，胆子也太大了”。她想张嘴解释，可声音刚出口，就被更大的议论声淹没。
柳玉芬这时快步走上台，拿起话筒，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沉痛：“各位来宾，实在抱歉让大家看到这样的丑闻。顾家一向重视声誉，苏晚做出这种损害公司形象、违背慈善初心的事，我们绝不会姑息！”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最后落在苏晚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冰。
顾衍从人群里冲过来，一把抓住苏晚的胳膊，他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底满是失望：“苏晚，你真的…… 真的收了回扣？”
“我没有！” 苏晚用力甩开他的手，礼服的袖子被扯得滑落下来，露出她手臂上的红痕，“那些照片是假的！是顾瑶故意找人拍的，她在陷害我！”
顾瑶立刻走过来，眼眶红红地拉住顾衍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哥，你怎么能信嫂子的话？照片都是别人发给我的，我也是怕顾家被连累，才不得不拿出来的。嫂子要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会这么激动？”
“顾衍，现在证据确凿，你可不能护着她。” 柳玉芬走下台，站在顾瑶身边，一唱一和，“顾家的脸，不能被她一个外人丢尽了。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顾氏的股价都要跌！”
那天晚上，苏晚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顾衍带回了他们的婚房。客厅的水晶灯亮着，柳玉芬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封面上 “离婚协议书” 五个字格外刺眼。“签字吧，” 她把协议书推到苏晚面前，指尖划过纸面，“你跟顾衍离婚，我们可以给你五十万补偿金。不然的话，不仅你要身败名裂，你那个在市医院当护士的母亲，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 听说她最近在评高级职称？要是有人举报她‘家风不正’，你说她还评得上吗？”
苏晚的目光落在协议书第三条 “自愿放弃女儿顾念抚养权” 上，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一点点往下沉。念念才一岁半，会奶声奶气地叫 “妈妈”，会在她下班时扑进她怀里要抱抱，是她在顾家唯一的温暖。“我不签，” 她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抠着沙发扶手，“我没有做错事，我不会离婚，更不会放弃念念。”
“由不得你。” 柳玉芬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苏晚眼前 —— 照片里，苏晚的母亲在医院楼下被两个陌生男人拦住，脸色发白，手里的饭盒都掉在了地上。“这是今天下午拍的。你要是不签字，下次就不是拦着这么简单了。” 柳玉芬收回手机，语气里满是威胁，“你母亲心脏不好，要是受了惊吓，出点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