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林瑶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林梦晚转头，看到养女正挣扎着从张妈怀里跳下来，粉色的小皮鞋在光洁的地板上踩出杂乱的声响，“你为什么要牵她的手？你是不是不要瑶瑶了？”
林梦晚没有像前世那样立刻冲过去安抚，而是牵着苏染站起身，平静地说：“瑶瑶，这是你的姐姐苏染。从今天起，我们三个是一家人。”
“我不要姐姐！” 林瑶扑上来想推开苏染，却被林梦晚轻轻按住肩膀。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林瑶的要求，养女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喊：“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坏人！”
张妈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太太，孩子还小，您别跟她置气啊。要不先送苏小姐去客房？”
“她的房间在瑶瑶隔壁。” 林梦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妈，麻烦你去后备箱把染染的行李拿上来。”
苏染的行李只有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几件打补丁的衣服和那只布包。林梦晚接过袋子时，苏染突然小声说：“我…… 我可以自己拿。”
“妈妈帮你。” 林梦晚拎起袋子，另一只手依然牵着她，“瑶瑶，如果你不想走，妈妈就先带姐姐回家布置房间了。”
这句话像魔法般止住了林瑶的哭闹。她抽噎着拽住林梦晚的衣角，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染，眼神里既有敌意，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林梦晚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力道 —— 苏染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而林瑶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她忽然想起系统给的任务说明：“所谓平衡，不是均等的给予，而是看见每个灵魂的缺口。”
电梯下行时，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林瑶压抑的抽泣声。苏染始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林梦晚开口：“瑶瑶喜欢钢琴，对吧？下周妈妈带你去看钢琴演奏会。”
林瑶的抽泣声顿了顿。
“染染喜欢画画吗？” 林梦晚转向另一个孩子，“家里有间朝南的房间，采光很好，适合画画。”
苏染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梦晚感觉到两只小手都攥得更紧了。她知道，这只是漫长修行的开始。那碗倾斜了八年的水，要一点点扶正，需要的不仅是耐心，更是撕开自己旧伤口的勇气。
第二章 两只碗与三双鞋
林家住的是市中心的复式公寓，二楼有三间卧室。林梦晚特意让家政公司把中间那间朝南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苏染，墙纸选了孩子在福利院填过的愿望单上写的天蓝色，书桌上摆着崭新的画板和十二色水彩笔 —— 这是她从系统提供的 “苏染成长档案” 里看到的。
“哇！” 苏染推开门时，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星。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碰了碰水彩笔的笔帽，又触电般缩了回去。
林瑶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冷哼一声：“蓝色有什么好看的，我的房间是粉色的。”
“每个人喜欢的颜色不一样。” 林梦晚从衣柜里拿出两套睡衣，都是纯棉的，一套粉色蕾丝边，是林瑶惯穿的款式；另一套蓝色小熊图案，尺寸刚好适合苏染，“去洗澡吧，洗完澡妈妈给你们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