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的瞬间，我自己都惊讶。
李威显然也没料到，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升上车窗，绝尘而去。
尾气喷在我脸上，带着嘲讽的温度。
我拿出手机，屏幕映出我冷静的双眼。
指尖轻点，按下录音停止键。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玩他们的游戏。
我的规则，我自己定。
2 暗流涌动
出乎意料，三天后我接到了复试通知。
周姐的声音在电话里激动得发颤：“李威剧组来电话了！女二号！让你明天去签约！”
我握着手机，心脏却沉静如水。
那天试镜结束后，李威的态度明显不善，为何突然给我重要角色？
“周姐，你觉得这正常吗？”
“管他呢！这是李威的制作！多少人挤破头！你运气来了！”
运气？我不信这个圈子里有凭空掉馅饼的好事。
次日上午，我准时到达制作公司。
前台把我引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制片主任、法律顾问，还有李威。
“苏小姐，请坐。”
李威笑容可掬，与那天的态度判若两人。
合同推到我面前，条款出人意料地优厚，片酬甚至高于市场价三倍。
我一字一句地阅读每一条款，李威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急。
“苏小姐还真是谨慎。”他的笑意淡了些。
“小心总是好的。”我回以微笑，目光仍锁定在文字间。
翻到附加条款页时，我的目光骤然凝固。一行小字藏在众多条款中：
“演员应配合制作方所有宣传及社交活动要求，包括但不限于陪同投资人聚餐等。”
“这一条，”
我的指尖点在那行字上，“具体指什么？”
法律顾问推了推眼镜：“常规条款而已。”
“能删掉吗？或者具体说明活动内容和频率？”
“苏小姐，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演员。”
李威的声音冷了下来，“知道她们后来怎么样了吗？”
空气骤然紧绷。
威胁裹着礼貌的外衣，依然是威胁。
“我不知道，李制片可以告诉我。”
我抬起眼，平静地直视他。
李威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这个角色有很多人想要。我们选你，是看中你的...潜力。但潜力需要机会来兑现，不是吗？”
我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笔。
李威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微笑。
然而我只是在便签纸上写下一行字，推到他们面前：
“建议改为：演员应配合合同明确列出的宣传及社交活动，所有额外活动需经双方协商同意。”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李威的笑容彻底消失："苏小姐，你这是在拒绝我们的好意？"
"我只是在争取一份公平的合同。"
他猛地抓起合同："看来我们找错人了。"
正当我以为一切结束时，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满头银发、气场强大的女人走进来，所有人立刻起身。
“王总。”李威的声音突然变得谦卑。
我认出她——王婧，行业巨头，以严格公正著称。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合同残局，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苏瑞？”
“是的，王总。”
“试镜录像我看了，表演很有力量。”她转向李威，“合同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