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刺痛瞳孔。
我握着奖杯，看见台下那些男人僵硬的微笑。
三年前，他们说我不过是个玩物。
今夜，我将亲手埋葬这个圈子的规则。
1 试镜风波
试镜室的走廊长得望不到头。
两侧坐满了精心打扮的姑娘，美得如同流水线上的娃娃。
我捏着简历边缘，纸张被指甲刮出细小的褶皱。
第17号。还要等很久。
“16号，林薇！”工作人员喊道。
一个高挑女孩应声而起，经过时肩膀狠狠撞过我。浓烈香水味扑鼻而来，甜腻到发臭。
我没有出声，只是稳住身形。这种低劣的把戏，三个月来我早已尝遍。
自从入行跑龙套，每次试镜总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
“17号，苏瑞！”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房间里有三个人：正中是知名制片人李威，左边是副导演，右边坐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编剧。
“李制片好，导演好，老师好。”我鞠躬，递上简历。
“有亲热戏经验吗？”李威根本没看简历，目光黏腻地爬过我的皮肤。
旁边的副导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为艺术献身是演员的必修课，”我的声音平稳得出奇，“只要符合剧情需要。”
这个答案我演练过无数次，滴水不漏。
李威眼中闪过失望。他示意我开始表演。
我抽到的场景是女主角发现被背叛后的独白。只有三分钟。
闭上眼，再睁开时——我不再是苏瑞。
结束时，年轻编剧的眼睛亮着光，对我轻轻点头。
但李威面无表情，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回去等通知。”他挥挥手。
我转身走向门口，手刚搭上门把，他的声音又追了上来：
“苏小姐今晚有空吗？有个私人饭局，介绍几个投资人给你认识。”
副导演和编剧同时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抱歉李制片，今晚已经有安排了。”
我的声音轻柔，却像刀一样斩断了所有可能。
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我清楚地听见他的嗤笑：
“不懂规矩。”
走廊上的女孩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怎么样？李制片说什么了？”
“是不是有饭局？”
“他们要求什么了吗？”
我看着她们年轻而急切的脸庞，笑了笑，从人群中穿过。
“没什么，就表演了一段。”
走出大楼，午后的阳光猛地刺入眼中。
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周姐的电话来得比预期更快：“怎么样？”
“表演应该没问题，但李威问了亲密戏，还邀我去饭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知道多少人想上他的饭局吗？”
“所以我要去？”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陷进掌心。
“先回来再说。”周姐叹了口气
挂断了电话，我站在街边等车。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李威的脸。
“去哪？捎你一段。”
“不麻烦李制片的，我叫的车马上到。”
他笑了，仿佛看穿我的窘迫：“你这性格，在圈里混不多久。”
“或许吧，”
我也笑，唇角扬起锐利的弧度，
“但也可能，是这个圈子需要改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