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那边呢？”
“我会跟我爸妈说清楚。你那边，你自己说。”她顿了顿，“我希望好聚好散。”
我猛地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走了几步。
“我不同意。”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里甚至有点……怜悯。
“周屿，我不是在征求你同意。我是通知你。”
我彻底愣在原地。
她拿起面前那杯没动过的水，递给我。
“先冷静一下吧。我今晚住客房。”
我整夜没睡。
躺在床上，身边空着。以前她偶尔出差，我也一个人睡，从没觉得这床这么大，这么空。
客厅传来细微的响动，是她拿了被子和枕头。
我起来，走到客房门口。
门没锁。我手放在把手上，最终没拧下去。
说什么？求她？问她为什么？
她那句“我不爱你了”还在耳边响。
我回到客厅，摸出烟盒，走到阳台。
一根接一根。
天亮时，烟灰缸满了。
客房的门开了。林薇走出来，穿戴整齐，手里拎着一个随身行李箱。
“你去哪？”我哑着嗓子问。
“先住酒店。这几天我会找房子搬出去。”她语气平静，“相关协议，我弄好了发你。你看一下，没问题我们就去办手续。”
她走向门口。
“林薇！”我叫住她。
她停住，没回头。
“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拉开门，走了。
关门声很轻。
却像在我心里砸了个洞。
（二）
浑浑噩噩到了公司。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手机响了。是我妈。
我心头一紧，接起来。
“小屿啊，薇薇妈妈刚给我打电话，说……说你们要离婚？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欺负薇薇了？”我妈的声音又急又慌。
林薇动作真快。
“……没有。”
“那为什么呀？好好的离什么婚！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吵架很正常，哄哄就好了……”
“妈。”我打断她，“她说不爱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好久，我妈才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啊……唉……你再好好跟她谈谈，说不定只是一时气话……”
“不是气话。”我抹了把脸，“她已经搬出去了。”
我妈又沉默了。
“那你……唉……好好的，怎么就……”她声音带了哭腔，“我先挂了，心里堵得慌。”
电话断了。
办公室外面同事走动说笑，一切如常。
我的世界却悄无声息地塌了一半。
下班，不想回家。
约了哥们儿周斌喝酒。
大排档，吵闹，烟火气重。
我闷头灌了一杯啤酒。
周斌看着我：“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林薇要跟我离婚。”
“啥？！”周斌差点呛着，“你俩吵架了？”
“没吵。”
“那你出轨了？”
“放屁！”
“她外面有人了？”
“……她说没有。”
周斌皱紧眉头：“那为啥？总得有个理由吧？”
“她说不爱了。累了。”我又倒满一杯。
“就这？”
“就这。”
周斌咂咂嘴：“女人心，海底针。你打算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