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泡沫，“她态度很坚决。”
“坚决也得有个由头啊！”周斌一拍桌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我努力回想。
工作忙，加班多，应酬也有……但一直都是这样。她从来没为这个认真闹过。
“没有。”
“再想想！细节！”
细节？
她上次生日，我因为项目上线忘了，第二天补了礼物，她好像也没太生气，只说下次别忘了。
上个月，她说想换个活法，问我有没有想过辞职去旅行，我说别闹了，房贷怎么办。她当时笑了笑，没再说。
还有……
“想不起来。”我摇头。
“你啊！”周斌指着我，“就是太不把人家放心上了！现在傻了吧！”
我心里烦得要命：“喝不喝？不喝滚蛋。”
“喝！妈的，陪你喝！”周斌给我满上，“不过我说，要是她铁了心，你也别太怂。离就离，谁怕谁啊？哥们儿给你介绍更好的！”
我没接话。
更好的？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那是林薇。和我在一起七年的林薇。
从租房到买房，从挤地铁到买车，从路边摊到高级餐厅……那么多日子，都是她。
怎么突然，就不要了？
喝到半夜，周斌把我塞进出租车。
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
冷清得可怕。
她的拖鞋还摆在门口，整齐得刺眼。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旁边是那串她带走的钥匙，现在回来了。
我拿起协议，翻到最后财产分割那页。
她只要了存款的一半。房子、车，她都没要。
干净利落得像要彻底抹掉这七年。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微信。
“协议我看了。你吃亏了。”
等了十分钟，她没回。
我又发：“我们再谈谈。”
屏幕上弹出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她把我拉黑了。
（三）
我请了假。
一个人待在屋里，像困兽。
我翻箱倒柜，想找出点线索。
为什么？
总得有个为什么！
我打开她的衣柜，大部分衣服都拿走了，只剩下几件旧的。
抽屉里还有些零碎东西。
我找到一个旧手机，我们刚结婚时她用的。
充上电，居然还能打开。
相册里有很多我们的合影，那时候笑得真傻。
聊天记录没同步，空的。
我下意识点开短信收件箱。
最顶上，是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最近的一条短信，时间是她提出离婚的前一天。
只有一句话：
“决定好了吗？”
我心跳猛地加速。
往上翻。
记录不多，断断续续，持续了几个月。
“最近怎么样？”
“还好。”
“还是觉得不快乐？”
“嗯。”
“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知道。”
“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处理。”
“决定好了吗？”
“明天我会跟他说。”
我的手开始抖。
这个号码是谁？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输入这个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