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收回了手,没有去遮盖。
既然这是他认为的“最像”,那就留着吧。
晚宴设在市中心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白采薇挽着张衡的手臂,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周旋在一众商界人士及其眷属之间。她言辞得体,既能附和男人们关于市场趋势的讨论,也能与太太们聊几句珠宝和慈善,分寸拿捏得极好。
张衡显然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偶尔投来的目光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淡然赞许。
席间,瑞科那位略显肥胖的陈总端着酒杯,目光几次掠过白采薇的脸,带着某种审视,最终笑着对张衡说:“张总好福气啊,尊夫人真是……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这话有些微妙,周围知情人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张衡面色不变,唇角甚至微微上扬,揽在白采薇腰间的手紧了紧,一种无声的宣告。他自然地将话题引向了最新的合作项目上。
白采薇脸上的笑容毫无破绽,仿佛完全没有听出那句话里深藏的、关于另一个女人的暗示。只有她自己知道,挽着张衡手臂的指尖,微微凉了一下。
应酬结束,坐进回家的车里,封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酒意微醺的张衡靠在真皮后座上,闭目养神。车窗外的流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明明灭灭。
忽然,他睁开眼,侧过头看她。目光不像平时那般清醒锐利,带着酒后的朦胧和一丝罕见的、沉郁的温柔。
他抬起手, again,指尖抚向她的眼角。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缱绻。
“她当年……也是这样的……”他低声说,像梦呓,又像叹息,声音融在车厢引擎的低鸣里,“安静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光都聚在这一点上……”
白采薇的心,像被极细的冰针刺了一下,尖锐的刺痛后,是迅速蔓延开的麻木的寒意。他没有喊名字,无论是她的,还是那个“她”的。
她依旧是那个没有名字的影子。
她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偏开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声音平静无波:“你喝多了,休息一下吧。”
他的手顿在半空,看了她两秒,那点罕见的温柔迅速从眼中褪去,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他收回手,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
到家,洗漱,更衣。如同过去七年的每一个夜晚。
张衡去了书房,说还有一份邮件要处理。
白采薇独自躺在主卧宽大的床上,盯着天花板。车厢里他那句话,反复在耳边回响,带着酒气的温热,却比冰更冷。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原来那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