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了哈，也就五百军吧。
柴枫笑眯眯地把这事揭过去。
6
死者罗大午，是个游商。
据住同一个客栈的友人说，他一大早出门去谈生意，再没有回来过。
「去哪谈生意？约的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会在大堂喝茶呢，就见他出去，我问他上哪去，他只说去谈生意，我让他回来帮我捎一份虞婆婆家的点心，钱已经给他了，大人，我这钱还能要回来吗？」
虞婆婆点心铺是一家经营了上百年的店，深受开封百姓喜爱。
店铺所在的开阳街距离死者被发现的巷子仅隔了一堵墙。
「罗大午还欠你别的钱了吗？」
「那没有，我认识一个和他同乡的游商，他说罗大午早些年为了给媳妇治病，欠了好多人的钱，这两年他媳妇没了，生意也不行，那钱到现在都没还清呢，我哪敢给他借啊！」
「而且他现在都快魔怔了，总琢磨些阴阳风水之事，做生意没以前那么实诚了。」
柴枫忙派人去罗大午家乡报丧，顺便查清罗大午欠钱的人家最近有无来京。
已询问了附近百姓，尤其茶楼老板，却都说没见过此人，罗大午也没去过虞婆婆点心铺。仿佛他从客栈出去就失踪了。
行动轨迹不明的外乡人，这与另外两起杀人挖心案件不同。
第一位受害者聂天成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平日在各处街头卖假药符纸为生。无亲友，死在自己家中的门槛上，被爬上墙头摘梅花的孩童发现。
据不熟的邻居说，他接连好几天夜晚宴请过别人。
第二位受害者谷香，是个儿子病了多年的寡妇。清晨和儿子范小良去城外寺庙上香，结果死在回来路上的河岸边，范小良不知所踪。
「让画师画出罗大午的画像，扩大范围询问周边百姓有无见过此人；继续排查城中真假道士与聂天成的关系，顺着河道搜寻范小良，沿途询问附近的村民……」柴枫有条不紊地安排府衙的小吏。
我跟着柴枫转了一天，从停尸房到死者家中，从城东到城南。
期间三次路过孙家宅院，管家一见到我就横眉怒目，「你还能不能干了？」
忘了忘了，我是有工作的狐狸。
「胡姑娘助我追凶，我也付工钱，日结。」衣袖里递过来一只厚重的荷包。
我默默收回往前半步的脚丫子。
如此三回，我收获了三只荷包。
夜色将至，雪飘起来了，偌大的城里并没有因为凶杀案而热闹起来。
请身无分文的柴枫吃了碗馄饨，他就急着去看案件文书了。
7
开封府衙桌案前的地面上，摆着一份份文书。
柴枫盘坐在地，手执油灯，借着昏黄的烛火翻阅着。
月亮弯弯，一只小狼轻轻从窗台跃进房间。
「柴桐，你怎么惹到她了？」小狼脚步微顿，见已被发现，索性直接变成人形。
「怎么了？」
「小狐狸跟我说了一路的狼有多么坏，你究竟是怎么在外败坏狼的名声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几个月前，阿铮和他师弟去捉妖，被路过的邪火凤凰误伤，阿铮病得很重，我当时还找过你啊，哥你记得不？」
柴桐蹲在旁边，边说边伸手拿地上的纸张。
「然后呢？」怕她弄坏了，柴枫赶紧一一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