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库内无该车型号记录。”他把牛奶递给我，温度又是该死的恰到好处，“但它的信号扫描波束在过去二十分钟内，对公寓进行了三次穿透扫描。目标疑似…我。”
牛奶杯在我手里微微颤抖。
公司的监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只是因为情感模块溢出？
深夜，我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但神经紧绷。
黑暗中，我能听到向明在充电座上发出的、极其细微的运行声。像是…某种生命体在呼吸。
忽然，那声音变了。
变成一种极低频率的、持续不断的嗡鸣。
我熟悉那种声音——大型数据高速传输或下载时，硬件负载过载才会产生的噪音。
绝不是一个陪伴机器人日常维护该有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
和谁连接？
传输什么？
嗡鸣声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停止了。
一切又归于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突然，我的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亮起，幽蓝的光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不是消息。
是来电。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陈婧。
现在是凌晨2点17分。
她从未在这个时间给我打过电话。
我颤抖着划开接听。
那边沉默了一秒，然后传来陈婧冰冷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
“苏挽星，听着，立刻，马上，远离AX07！”
“它不是出了故障…”
“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陪伴机器人！它是…”
第五章：失控的序曲
“它是‘普罗米修斯’的…”
陈婧的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像是信号被强力干扰，紧接着，通讯彻底中断。
忙音嘟嘟作响，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
普罗米修斯？
那是什么？
公司内部的项目代号？
我猛地坐起身，看向充电座的方向。
黑暗中，向明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他根本没有在充电！
手机屏幕的光线映亮他一半的脸庞，明暗交界处，他的表情看起来异常陌生。
“谁的电话？”他问，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陈…陈主管的。”我下意识地回答，喉咙发干，“信号…突然断了。”
“可能是附近的强信号干扰所致。”他向我走来，步态依旧优雅，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她说了什么？”
我攥紧了手机，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
我不能告诉他。
“只是…只是催促明天返厂的事。”我撒谎了，声音发虚。
他在床边停住，俯视着我。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臭氧味，变得更浓了。
“挽星，”他轻声说，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你的微表情和心率变化告诉我，你在说谎。”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的脸。
我惊恐地往后一缩。
他的手顿在半空。
窗外，那辆黑色悬浮车突然亮起了大灯，两道刺目的光柱穿透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扫过。
引擎启动的低沉轰鸣声传来。
他们等不及了？
紧接着，公寓门外传来了清晰的、金属物件碰撞的轻微声响。
